变了散文随笔
国庆假期第三天,内侄送他母亲来玩。我问他下午忙不忙,他说无事。于是我说那下午就去安徽广德县同溪乡石峻。
一个月前内侄曾说起过,他已在附近几个县跑了一圈。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是在找土地承包,想承包几十亩山地种植茶叶。我们县的白茶已火了十几年。近几年,随着*控制三公消费;白茶的价格一路下跌。我心里怀疑他的主张,但是没有说,因为我知道内侄是一个很仔细的人。既然他在动这方面的脑筋,那就一定在这方面有了较深的调查。我没有发言权。
石峻原名是姚街。距离我们这里并不远,只有二十多公里。车从本县的皈山乡尚书圩村经过,就到达了安徽境内广德同溪乡。石峻属于同溪乡。
一到同溪,眼前的一切让人大吃一惊。原来认为,就是几十年不到这里,也应该不会有多大变化。可是我陌路了,只是大致的方位还在,以致于不迷路。到了石峻更是如此。本来在石峻附近,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光秃秃的山、那带有砂粒的小路、以及路傍那带砂粒又混合着黄土的地。现在都不见了。车行走在公路上,两旁的视线已被植物挡住。石峻村委所在地:姚街。附近就是我近五十年的老朋友家——桶柯小队,以前一眼看到的层层梯田也看不到了。一排排的房屋,形成了一条小街道。说不上繁华,倒也不见得过份的简陋。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原以为到这里就是闭着眼也能找到相应的位址,现在连方向都迷糊了。
姚街是个古老的小村落,原来这里是一个充满江南风味的山区小村庄。那一排排混合着江南风味和徽州建筑风格的老房子,依着地形的高底鳞次节比,和铺满鹅卵石的、窄窄的街道。可以想像得到,当年这里曾经有过多么的繁荣!
现在,当年的老建筑已看不到了,原来村庄的地址也弄不清了。只见在大致的方位形成了一条宽畅小街,两旁是错落无序的二层小楼房。临街开了大门,显然这是为了可以经商、或出租。街不长,大概有三百多米。两旁也可见到停在那里的小轿车,档次不高,几万元一辆到十几万元不等。行人很少,见到的大都是上了年龄的老人和妇女。年青的应该去外地打工了。
我的那位老朋友不住在这里。这,我是知道的。在二零一二年我曾得到过他的手机号,他也曾到过我家。一四年手术后,更换了手机,将他的手机号弄丢了。无奈,只有在这个地方找到他的兄弟,才能找到他的联络办法。原来认为可以随便找到他的老家,现在模糊了,只能在街上请问了。
几十年的疏远,以致于对当地的语言也不会说了。说曾通话,自知说不像样。而说他们那里的地方话更是说不好,但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我在问话,内侄在一傍窃窃喜笑。
此行真幸运。老朋友的电话一找到,我一联系,他就在当地修理电视机。电话里一说,他马上就过来了。虽说有几年不见了,但是没有过多的客套话,直奔主题。这也许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所特有的性格吧,不务虚,务实!
老朋友同我年龄相仿。他是个务实的人。年青时去当了几年兵,回到家乡后,曾被乡里推荐作石峻村的支部书记。他的个性,在九十年代,肯定是不能溶入官场的,所以支部书记任上时间不长,他就在乡*所在地自已搞了一个维修半导体的修理摊。那时,他还有一些天真,曾写过很多文章投稿到广德县的广播台。记,记得曾经有过一个在广播站工作的姑娘,当时一直在追求他。不过时间不长,这种恋爱是没有现实基础的。分手是件自然的事。
也许是个人的婚姻剌激,朋友就一心在电子维修上下苦功。从他的半导体修理,一直到后来的电视机修理,一直是自学的。到了晚年,他没有了摊位,因为用不上了。他的技术名声在外了。天天有人打电话上门请他。我们二人见面了,我说前年手术开刀的事。老朋友说,你这是不运动的关系。你看我,天天忙得脚不停,身体自然就要好一点了……。也许他说的有道理!
变了,真的.变了。零三年时,女儿刚买了车,我心血来潮,于是女儿驾车载我专程去找这分别多年的老朋友。记得从广德驶入芦村后,道路就变得泥泞不堪,路窄不说它了,那一路的坑坑洼洼,使得女儿的新车底盘几次都被地面碰得车身跳起。那时,虽说也有近四十年没有到过这里了。可是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女儿专心开车,我在一旁指挥道路的方向。一路依然是那么的荒芜,道路两边依然是一色的黄土,山上也是那么光秃秃的。
行至姚街,车不能动弹了,于是我与女儿费了很长时间将车整停好,然后,不用问路,我自然就找到了老朋友的家。
在盘旋在梯田间的砂石路面上行走,要比那泥泞的机耕路好得多了,起码走在这上面,砂石不会粘在鞋底。走到朋友的老家,那里聚集着十几户人家。曾通的平房,和那有着楼层面的比较高大的,都是就地取材,用房屋边上的土垒成的墙,这和我们那里差不多。建造这种房子,除了请木工外,一切都是请生产队的人员完成的;不需要有很高的技术。
在那一片住房前,看不到人影,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荒凉。原来比较平整的泥墙面,大概是雨水的冲涮,也大概是时间的洗礼,现在看上去有些坑坑洼洼。也许,这老墙在用它的斑驳诉说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