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如此爱你散文

  闹轰轰的2017年终于走了,这一年鬼畜多发,反抗太多,生生死死都不容易。

我从未如此爱你散文

  “这都是你的劫,渡过了就好了。”床上的阿婆一脚一针地为我缝着一披大红被子,缝线末尾的线头在她上下牙齿的咬合下咯嘣一声断了,把后来的声音都压在嗓子眼里。

  阿婆怀里的大红被子正是传说中专门为我在神前求来的辟邪之物,能够免除深夜来临时恶魔对我的侵犯。

  我一直认为,跪求神灵是身在苦海中的弱者对于现实最无奈的举措。

  夜里,我捏着阿婆在被子外围缝的那一排整齐的.针脚瑟瑟发抖地把头埋在被子里。

  我是最害怕黑夜的,害怕一闭眼就看见的混沌世界,到处都是狰狞的面孔,我在梦里时常是没有力气去逃脱,去反抗,醒来时往往是枕头湿了一大片,天却还没有亮。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自从生命里那几个人陆陆续续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离开后,我就沦陷于这种恶性循环里,很难自拔。

  身体变得越来越孱弱,动不动就说话喘气,胸口憋闷,连正常的呼吸也会变得急促,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淌。

  夜晚在梦里折腾的太久,白天自然萎靡不振。

  强忍着压抑和眼泪,我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去继续从事我的工作,一下班就跟打了一场持久战一样,几乎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

  走在马路上,往来车辆川流不息,面对那些或是迎面而来或是擦身而过的车辆,我甚至连抬腿换个方向避让一下车辆都变得很困难。

  好不容易拖着一副躯壳走到家,一头扎进枕头里就再也起不来。

  阿婆担忧我的身体状况,让阿竹留下来每天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就这样,那段时间里,两位老人依然每天过的提心吊胆,生怕他们的宝贝女儿有什么不测。

  阿竹果然是不负众望,对我的照顾绝对是无微不至。

  每到吃饭的时候,她总是把我凌乱的书桌好好收拾一番,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扶我坐在菜桌前后又为我披上外衣。

  吃饭的人往往只是我一个,各式各样的汤汤菜菜却至少有七八样。

  夜里,我被梦魇惊醒时,阿竹就用毛巾把我的汗液和泪液都擦干,黑夜有时候是伸手不能见五指,我却看到阿竹温柔的眼眸里都是心疼。

  那段时间,因为怕我会把自己闷坏,阿竹时常为我安排一些外出活动。有一次阿竹带我见了她老板,我当时是以一个家长身份去的。

  酒桌上我依旧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加上红酒的催化,与阿竹上司稍聊一句,脸就会红好久,而阿竹总能恰当地为我解围。在觥筹交错中,捧着高脚酒杯的阿竹在那一晚显得特别优雅与老道。

  有人说,忘不了旧爱,无非有两大原因:要么是新欢不够好,要么是时间不够长。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但事实上,时间并不能解决问题。

  真正治愈我们的是在时间浸泡下的那些挣扎与反抗,久而久之,我们对于事件的回味与反思便使我们一往无前,而不是真的遗忘。

  大概过了一年多,我搬过无数次家,换过无数次工作,也换了几所城市,折回去挽救曾经频频失败,最终选择了一次又一次的出走......

  也许是因为后来换的城市离过去生活的地方太远,也许是因为时间已经够长,又也许是因为初到一个陌生的新奇感比较浓烈......一个月之后,我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图书馆是我日常休闲的地方,市中心健身房里的瑜伽馆时常有我的身影,一有时间我就像过去一样去远方旅行......

  我好好吃饭睡觉,努力健身锻炼,尽量放松身心......短短三个月后,我整个人多了十多斤,我很轻松地完成了过去那一整年一直的心愿:恢复体重到一百斤。

  夜里,取代一连串游离的噩梦的是我在每一个梦里都看到最好的自己,也真正内心感到爱自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