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妹儿散文
重庆人把女孩称之为“妹儿”,这在整个重庆城里是很平常的事。女孩不会生气,叫的人也觉得顺口,更显亲切。
圣诞节前的一个夜晚,我和同事大牛并排穿行在繁华的街市巡逻。我两身着警一服,腰扎皮带,配着单警装备。这身行头,虽谈不上“牛”,却也是相当惹眼。
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街头巷尾、广场商厦彩灯闪烁,人山人海,我两虽双眼平视前方,目不斜视,但也难免要“打望”。
这一“打望”却引来了事情。在我们右侧约500米处,围着一圈人,推推嚷嚷的,我心想:“有事”。就扭头对大牛说:“走,那边去看看。”
大牛不高兴地摇着头:“我看见了,没得啥子事的。你晓得啥,重庆这地方,街上有个死耗子,都是里三层,外三层要围几圈呢!”
我说:“不行,得去看看。”于是我拽着大牛的胳膊肘,就朝那边走。大牛拗不过我,只得跟着我的步伐,向前走。
我两人还未走近,声音到先传来了:“哦、哦、哦。”人群中,有个妹儿,在人堆中晃来晃去,也不知她在干啥。后来才知道,她酒喝多了,一些围观的小青年开始动手动脚,在那妹儿身上“揩油”。
我冲大牛说:“不好,得快点帮帮那妹儿,不然她要吃亏。”
我两分开人群,朝里走去,边走边说:“大家让让,大家让让。”围观的'人见是警察,便自觉让开了一条缝。
我刚走到那妹儿跟前,那妹儿双手猛地把我的右手臂拉住:“老公!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嘛!”
话一出口,周围的人“哄”地一下大笑起来。大牛走在我身后,没搞清是咋回事,懵里懵懂的,晃着头四处看。那妹儿得寸进尺,头又向我肩头靠来,这时大牛搞醒豁了,急忙走上前,架住妹儿的右臂,我架住妹儿的左臂,我两配合得也挺默契,架住妹儿就往外走。说是走,不如说是拖,那妹儿喝了酒,人是“况”的,走起路来乱窜,根本就走不稳。
我两拖着妹儿朝最近的治安岗亭走去,开始还有围观人跟着,见我们走远了,尾随的人才渐渐散去。
在治安岗亭,那妹儿酒性上来了,又吵又闹。我两刚把她放在坐椅上,手还没完全松开,那妹儿一把将我腰杆抱住:“老公,你不要我了啊?我要回家!”边说边哭,弄得我哭笑不得。大牛和旁边的协勤,急忙去那妹儿的手,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她的手掰分开。
那妹儿不依不饶,又是踢、又是抓,我的小腿被那妹儿踢了好几下,有位协勤的手也被她抓伤。那妹儿闹够了,又嚷着要小一便,我们在场的除了那妹儿,全是清一色的和尚,大家都僵住了,没回过神。还是大牛反应快:“我数1、2、3,大家松手,出岗亭,关灯。”1、2、3刚数完,大家“轰”地一下全跑了出去,走在最后的把灯关灭。
大家在外面,一等二等也不见那妹儿有动静,生怕又啥不测。还是大牛点子多,急忙到附近喊来一名女服务员,才解除了大家的顾虑。事后才知,那妹儿在岗亭里小一便后,就躺在地上睡着了。
过了一阵,那妹儿的老公来了,把她的妻子领回了家。
翌日,夫妻两来到派出所,找到我,一再向我陪不是,还拿出钱,给那位被抓伤的协勤去看伤。
后来,有好几次,在上班路上,那妹儿见到我,脸绯红,低下头,不好意思匆忙走开。
这也许就是重庆妹儿的另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