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你一路幸福的散文
岳母得病。每到周末,就得陪着妻子驱车一百多公里,到乡下看望。
岳母是摔伤骨裂,躺在床上不得动弹,平常只是岳父照看着。我们总想接老人住院,她总是推辞,“这种病只能静养,别费那钱,有你爸在,别掂心着!”的确,每次回来,岳母的病一次比一次见好,慢慢地能下地走路了,有时我也会主动向前去搀扶她,她总是不让,这时岳父会笑呵呵地跑过来,岳母也自然地把胳膊伸过去,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老人的身体越来越好,我们心里自然更是高兴,依旧一周一趟。岳母看见我们每周来回辛苦奔波,总是自责自己年龄大了,成了儿女的累赘。我们劝她安心养病,好好养病,身体健康了,我们就不会这样来回跑了。自责归自责,可是时间长了,到周末见不到我俩的身影,岳母又坐卧不安了。于是,只要得空我们就坚持回来,老人高兴,我们放心。在岳母面前,女婿总是有点不方便,看着妻子忙前忙后,也搭不上手,我只有发挥自己的烹饪能力,把病人的伙食搞得有声有色起来,时常也得到肯定,于是更卖力了。
离岳父家不远处有一个小菜市场,虽在农村,这儿依然热闹。平常这里是没人的,每到夕阳西下,散工的.人们陆续回家,那些小商小贩便在街头开始了生意,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在这里搜寻着中意的鲜菜,以充实可口的晚餐。
每次去小菜市的时候,我总会注意到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一位老太总是费力地骑着,车上放着一个马扎,马扎上坐着一位目光呆滞的老头。老大娘一边骑着车子一边还回头和老伴说着话,常常看到老大爷的有些麻木的脸上闪过一丝丝甜蜜的的笑意,我跟在后面时常被感染了,不时也会由衷地笑了。
我们几乎同时到达小市场,老大娘总是找一个空闲的地块,小心地把车停好,然后费力地把老伴搀下车子,拿下马扎,扶他坐下,每次总是把老大娘累得满头是汗。每到这时,我也总会主动过去帮她。大娘告诉我,老伴半身不遂多年了,就是离不开她,走到哪里也得带着他。老大娘买菜时眼神总是离不开老伴,有时离开久了,坐在小车旁的大爷就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不停用拐棍敲打着地面,这时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大娘就会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大爷也会瞬间安静下来,傻呵呵笑着……
等我回来的时候,那个小三轮车也回来了,车上依然是执著骑着车的老大娘,还有那个满脸幸福的老大爷,只是在他脚下多了几份新鲜的蔬菜。如今,夕阳的余辉里,两位老人有说有笑,不再疲惫,不再呆滞,是那样芬芳,是那样甜蜜。
岳母现在能活动了,在床上呆久了,温和的她时常也会烦躁,岳父也便手无足措起来,在院子里急躁地来回踱步。心总有灵犀的,岳父找来了一辆三轮车,在上面铺了一层厚厚棉被,自己有反复上下上下试了试,才放心地商量岳母,自然是乐在其意。
那天,岳父载着岳母走了很长时间,相懦以沫中两人一路欢笑,一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