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静静飘落散文欣赏
风,很柔和。阳光暖暖洒满熟悉宁静的小院。好几个月,来来回回辗转于医院的父亲,靠在阳光下的木椅上,安安静静。注视着院里生长茂盛的菜畦。一辈子种地的父亲,酷爱那些泥土里滋长的生命。一株株,一行行,茁壮的样子。他说,看着他侍弄过的蔬菜,心里便欢喜。对于一个垂暮的老人来说,能够在阳光与清风里,肆意的呼吸,那就是生命最美好的姿态。是希翼,生生而不息。
看着父亲憔悴的面容,心总会掠过丝丝的疼。不知该怎样面对他一点一点的衰弱,更不想去接受那些熟知气息,一点点的远离……一个在病痛的折磨下,那么渴望生命的老人,承受着多少身体上的疼,他从没提过。始终在心底藏着一份坚强。多么希望上天垂怜,让时光慢些,让生命可以久留,让生命可以有奇迹。
从去年深秋一直到现在,将近半年多的日子,看着父*渐消瘦,除了感叹病魔的无情,更无法释怀这个结果。一个风雨难摧乐观的人,怎么会抵不过病痛,耐不了岁月?儿时的点点滴滴,犹在昨日。冬闲的清晨,他总是醒的很早,会唱上一段自己最喜欢的晋剧。《空城计》《金水桥》《辕门斩子》……诸多的戏目。且唱得有韵有味,以至于熏染了我们姐弟几人对晋戏的喜爱。父亲识文断字,是村里当过会计的人,写的一手好字。如今,由于化疗的缘故,那双手总有些微的抖动。笔,已没见他再拿了。以前闲暇的时候,写写许多熟知的戏文,那也算是他平淡曰子里最有情趣的嗜好。
一幕幕,一段段,往事历历。总是不忍相信时间的无情。一分一秒,悄悄带走了他的年轻,更无情带走了他的健康。儿时日子贫困。父亲是长子,家里家外,弟兄几个的事都是他操心张罗。每到蔬菜下来的时节,他都要用一辆自行车驮一百多斤的新鲜蔬菜去市里卖,.一百二十多里的路程,早出晚归,年复一年不辞辛苦。勤劳善良的父亲,为家,为子女付出了太多的艰辛。他美好的华年,都交给了苦和累。他,总像高山一样坚韧,没听过丝毫的怨言,也总是欢喜与我们面前。
风风雨雨,七十个春秋。时光不觉, 父亲老了!老的需要照顾,老的让人心疼……
多想多摸摸他干瘦的手掌,细细体味他的艰辛;总想多看看他消瘦的面容,静静刻画他的慈爱;总想多和他说说话,说说那么许多的过往。真的不知道,这样的陪伴还能多久?还能让爱的时间,再多留多少的痕迹……
在父亲没生这场病之前,一直都觉的父亲会伴我们走更长更远的`路。他会健健康康,幸福,会长长久久。太多时侯,总无法很深地体会父亲对子女的爱,与父亲的交谈总是不如母亲多。可他总是说自己没事,不让我们担心。在病痛中,还常念叨我们各自的身体。心,被深深触疼。父亲对与儿女的那份挂牵,其实从不比谁少,只是我们懂的太少,体味的太浅。他的爱,深切无可比拟。我们给与父母的真的太少,总是顾全各自,忽略了给父母更多的关爱和体贴……
时间,会走的很快 ,和至亲的人细味温亲,珍惜能够陪伴有限日子,是多么的珍贵。生命,真的很脆弱,会悴不及防。有些想象的幸福,可能就会在转瞬间会消逝不待。一不小心,就可能无法触及到他们的所有……
看着父亲倦怠的笑容,瘦弱的身形。阳光下静坐,难掩的那一丝落寞。总在想,生命如果是他眼里的那一丛丛永不退色的菜畦,是他心底那漫坡的庄稼,拔苗,抽穗,轮回与春秋,长留在心里,那该是他最宽心的事了吧。当他昏花的眼神里闪过那丝对生命渴望的坚定, 我真的祈愿,让生命不留遗憾,能够更长久地陪伴 ;岁月可以温暖多情,让美好的日子能多留些时日。再远,再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