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现代散文

  这几年在晚上总做小孩的梦,那是心结,自从那个孩子夭折后,由于自己身体不行,我一直打算再收养个女儿,年龄大了有个说话的人和照顾自己的人。

梦魇现代散文

  要女儿是我们老家的习俗。看见别人的小孩倍感亲切。老家的朋友们和亲人们都是儿女双全,我只有儿子,也心有不甘,可是上苍却作弄我,要女儿没要成,又孕育个儿子却是早产夭折,并把身体搞夸了,我总感觉那是讨债鬼,来折磨我来了,一怀孕就肚子疼,仨月时差点要了我的命,出黑血,那天我去买票,坐上公交车买票员就给我找座位,也许是看我脸色不好吧,我起坐不安,到北京西站排队买票,前面加塞了我也懒得说话,以致让后面的人怨声载道,我也难得理会,回程的票在三天以后,多想是当天的`呀,我买后静静的坐在西站的广场上,天上飘着雾似的雨丝,我呆呆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都在这站住脚没,一天迎来送往多少旅客呀,我捂着肚子,忍着阵阵疼痛来袭,看着天色渐暗,慢慢起身向公交站挪动。

  好容易走到40路车,坐上车脑子一片空白,下车了感觉腹疼加剧,我挣扎着到菜百下的华普超市买了两桶露露,补充点能量,买好后我坐在凳子上慢慢的喝,这时感觉好像衣服湿了,肚子也疼的不行,啊,是血,这时只有一个信念要回家,我迈着沉重的双腿继续走,离家只有1000米,我感觉好长好长,慢慢挪动着,一步一步的走着,近了近了好容易到家了,就想往床上躺,儿子说你给我爸打个电话,我爸说你出去好久去车站找你了,我说手机没电了,不打了,妈妈快活不成了。

  我静静的躺在车床上,那时正遇上门脸拆迁,我不得不回老家,在北京我躺在床上三天,嘴里念念有词,要坚持到明天就回家了,我不能死在异乡,躺在昏暗的地下室里,起床已是很难,我指挥着儿子做米饭,买面条,懂事的儿子慢慢做着,记得我让他捣蒜蓉,他第一次用擀面杖捣好了,一尝却忘放盐了,于是重新再做。儿子比较有耐心,独立能力也特强。晚上老公把饭做好,我坐在床上头都难以抬起,半夜忽然被噩梦惊醒,我睁开眼,先摸摸手看看是不是现实,在梦里我看见几个长着翅膀的人飞到我的身边说这家是姓王吗,一人说不是,于是渐飞渐远,我闭上眼睛,好多血淋淋的东西朝我身上飞来,我惊恐的睁开双眼,看看是深夜2点半,看着身边的熟睡的老公和儿子,我不忍心打扰他们的梦境,我静静的坐着,心里充满了恐惧,不敢再闭上眼睛。静静盼望黑夜赶快过去。

  三天在煎熬中过去了。我回老家医院检查胎儿正常,我想命运对我的不公,这孩子命大肯定上苍眷顾我是个女儿,可是四个月时检查确定又是一个Y,亲人们劝我不要这个孩子,老公也施加压力,可是我却不舍得,我有能力抚养,可是到了不足七个月时还是出事了,上手术台的那一刻我和医生说打一针吧,让孩子无声无息的离开人世,医生说那是不行的,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夭折了我一点都不心痛。要不将来也是脑瘫,对谁也是痛苦。那时刚来北京很是艰难,一切都不稳定。

  三十六岁是本命年,也是我的灾年,我所有的红东西都穿了,也没能逃过此劫,特作此文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