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黄了抒情散文
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小片梅林。一年四季,我只是在春天花开的时候,在林子前驻足留连,拍照吟诗或者指导孩子写观察日记什么的。“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梅花给人深刻印象的不仅仅是它的美丽,更多的是它的气节,这跟小时候语文老师过分地强调它的象征意义有关系。眼前的这片梅树不大也不高,但枝丫看上去苍劲嶙峋,很有些沧桑感,大概是这个原因,人们常常不管树龄大小,统称其为“老梅”。
梅花零落成泥之后,叶芽才展露苏醒过来,这时候,其它花卉争奇斗艳次第开放,我对梅树的关注度也逐渐降低了。
前几天路过梅树林,远远地看到那里有一对男女,直觉以为他们是躲在林子里卿卿我我谈情说爱,正想回避,对方却已经在招呼我们了,原来他们是在采摘梅子。我这才注意到,在浓密的绿叶底下,挂着一只只青青的果子,大小如乒乓球。这果子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大概是在花儿谢了以后,与叶子一起渐渐长大的吧,因为其颜色与树叶相同,并且是被叶子遮掩着的,所以我忽视了。
孩子也是第一次看到梅子,问:“这是什么?”
“青梅,很酸的。”我虽然没有吃过青梅,但望梅止渴的故事告诉我,这果子,只要听听它的名字就能让干燥的.口腔顿生酸津。
“摘回家放几天,黄了软了就可以吃了,给,拿几个去。”爬在树上的男人很客气地递过来几只。孩子不知梅子酸甜,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顿时龇牙咧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然而酸涩的味道并没有打消她采摘的兴趣,只见孩子猴子似的爬到另一棵树上,去摘树枝顶上那几个最大的梅子,说是像桃子。我不指望这青涩的果子发黄变软了以后能甜到什么程度,见孩子兴致勃勃,只好站到树下给她打下手。大概一个小时光景,青梅就装了满满一塑料袋,估计有十多斤重。
吃力地拎回家后,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置,先放在纸箱里再说吧。第二天走进房门,一阵清香扑鼻而来,以为是哪盆花开
了,掀开纸箱,发现部分青梅颜色开始变黄,香气馥郁,手感也不再坚硬。试着吃了一个,不甜,但也没想象中那么酸。梅子比起西瓜荔枝桃子等时令水果,口味差多了,我肯定消受不了那么多。怎么办?蓦然想起很久以前读过的一则传奇故事:有个年轻人到药铺去做学徒,师傅根本不教他选材制药,只叫他腌梅子(许多民间郎中习惯于在家里腌些梅子,给病人过口,因为中药太苦,难以下咽)。后来药铺经营不善倒闭了,小学徒没学到治病救人的本领,只好天天在家里腌制梅子上街叫卖,凭此养家糊口,居然也闯出了一片新天地。
自己动手制作话梅,好主意。话梅的品种有很多,酸梅脆梅等等,做法也各有千秋,做哪一种?怎么做?我找来相关书籍研读一番,决定做最简单的Q梅。先将梅子洗净后在盐水里浸泡一天一夜,然后一层梅一层糖间隔着铺在容器里,等到湿漉漉的梅雨季节过后,拿到烈日下晒三天,酸酸甜甜的Q梅就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