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吻散文随笔

  我喜欢屋檐上的脊吻。弯曲的身形,仿佛在蓄势某种灵力,在天光一瞬间“如鸟斯革,如斯飞”,飞翔的姿态永远定格在东曦既驾时灿若晨光,错综的纹理,仿佛是先辈的工匠留予后人的解密,赋注些许心血抑或是丝丝憧憬。我怅然,面对先辈的“史书”,心中腾升起一种不可言状的'敬畏。

脊吻散文随笔

  先人对天空有种期盼,隐约的神圣感,他们叩天问地,由祭祀的巫神对天发问。遥想屈子当年,从遂古之初追及至楚成王,许是屈子心中的郁结难以摆脱,只能提出一系列未知问题去追求他心中的真理。“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谁能极之?”

  是了,人是灵性之物,心中若有所发,必然会搅着内心不安或是混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发泄方式,但请不要忽略亦不要烦恼,也许你的这种内心而来的感知是上天赐予你的本性,人有本性亦掺着“天机”

  末了,凝视着屋檐上的脊吻,好像什么都入它法眼,又好像它什么也不关心。它存在此处已久吧,至少比我的年头要大。那漆光虽然依旧光亮,但也经不住风雨的磨损,变得些许暗黄。这似乎一点也没影响它的美感反而增添些许庄重,若有若无的韶光在它身上停驻。想想它的先祖,此时也正睥睨在高处,打着盹儿不愿抬眼看着前来观光的游人们。(此时加入想象与作者个人情感,作者想象自己为脊吻)也是恼怒,先前的尘世可没这些闹腾。人们来来往往,挑着担儿,驾着牛车,悠悠地穿梭于狭道中,碰着熟人,问暖一声,吃饭没,吃饱没?简朴的话语,暖暖的人情却渗入其中。处在高处,自是看得远,望得广。千年来的风雨飘泊,安定祥和哪一样没尝过?人的悲欢离合,莫过于求不得,见识的少吗?千年前,少年站在巷口,望着活泼少女欢喜归家,想要走进一步,却害怕家人责骂。千余年后,又有多少人站在渡口,岸上人与船上人遥遥相望,莫不是“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印证?他们挥一挥衣袖,带不走无尽的相思离愁。

  我能忍受时间的沉默无声,岁月的残酷无情。世人看我为何物,一间屋顶的饰品,那是表面,可曾深究我内心的种种寂寥,渴望内心的声音被听到。可是,我只听见时间的沙漏一点一滴地流逝,我仍在这,沉默着等待下一次黎明,却又害怕无尽的黑夜。

  我是屋檐上的脊吻,我想挣脱禁锢。看惯了人情世暖,风花雪月,殊知静默是对时间最好的抗衡。我不知自己还能在这待多久,也许下一刻,风雨大作,雷光乍现,一道惊雷正中,我化为碎片,沉入地底,身体会腐朽,但精魂会游走四方,去看看更远的大地,更广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