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小院,夜来飘香的散文
“窗外夜来香满楼,点点花黄;点点花黄,淡雅清幽、沁我心扉透。静夜月上柳梢头,清辉泼洒;清辉泼洒,与花同醉、把酒解闲愁。”一首自己写就的小诗《夜来香》,勾起了我内心深处久远的回忆。
——题记
难忘爱人的老家——那个依山傍水、风景宜人的小山村,更难忘婆婆家的那个充满了生活情趣儿的小院落。其实那只是个很普通的农家小院,没有砖砌的院墙和宏伟的门楼,只是用山上的榛子桔随意地夹成了简易的篱笆墙,却朴实无华令人心境怡然,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特别是到了夏季,院内是青翠欲滴的青菜、篱笆墙上爬满了豆角秧和丝瓜秧,紫色的`豆角花儿和黄色的丝瓜花交相辉映,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婆婆的东房山头上,有一个砖砌的废弃炉台,婆婆生前就常常坐在那里乘凉,身边趴着那条忠实的大黄狗。老人家生前很喜爱花儿,在院子的周围和房前屋后栽种了许多草本的花木,在夏日的暖风中,各种各样的花儿竞相在阳光的照耀下娇艳地开放。那是婆婆心中的最爱,她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照看着那些花儿。特别是炉台旁边的那几簇“夜来香”,更是为婆婆的晚年生活增添了无尽的乐趣。
每到夏日的傍晚,那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夜来香,就悄然在暗夜中绽放出鹅黄的小花,霎时淡淡的幽香就弥漫了整个小院儿。夜来香的花儿十分普通,既没有牡丹、芍药的艳丽,亦没有莲花、睡莲的妩媚,却清新淡雅香气浓郁,随着清凉的夜风悠悠去远。
我喜欢在宁静的夜晚,静静地坐在那废弃的砖砌成的炉台上,一边和婆婆拉着家常,一边观察身旁那小小的花儿瞬间绽放的奇迹,体味着夜来香为自己带来的愉悦心情。是它淡淡的幽香,为我们送来了黑暗中的慰藉,让我们的心也舒坦安然。
我曾经细细地观赏过夜来香,也十分欣赏那花儿的品德,因为我喜欢它与世无争、素雅高洁的风范。在白日,当蜂飞蝶舞百花争艳的时刻,它却如休眠了一般,小小的花蕾含苞待放,静若处子悄然伫立在不被人看重的地方。它不与其他花卉争宠斗艳,分享阳光带来的喜悦,却在静夜迎着皎洁的月光,沐浴着夜间的清露,悄然吐露着芬芳,也许它的世界里蕴藏的都是安静。这就如一个人的品行一般,不为利欲权势所动、不炫耀自己的成绩,在不为人们关注的地方默默无闻地工作。
我喜欢在这样的夜晚,轻声拉起心爱的二胡,让那优雅的旋律在夜风中飞扬。那时的婆婆安静慈祥,她会轻轻闭上自己的双目,随着我的琴声微微晃动着身子。也许没有文化的婆婆根本不懂我拉的是什么曲目,只是沉醉在夜来香的浓郁香气中、沉醉在浓浓的亲情里……
如今婆婆已经故去两年了,在这炎炎的夏日里,身居闹市中的我十分留恋那与婆婆相处的日子。想想那些曾经陪伴婆婆度过炎热夏天的夜来香,不知是否还在那炉台旁静静开放,为婆婆固守着那个幽静的小院儿。多想再和婆婆欢聚在夏日的夜晚,一起谈天说地,细数天上的繁星,一起观赏夜来香瞬间绽放的精彩,但一切都成为了过眼烟云,唯留下难忘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