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院真的就那么好散文

一般人有病都考虑进大医院。这种心理完全可以理解,但有时也容易被假象蒙蔽。
  这次车祸发生以后,我和其他三位伤员很快就由120救护车送到了梁平县人民医院。不久何总带着几位同事也来慰问我们了。那时,外科医生刚照完片,我的问题较严重一点:左肩锁骨骨折,需要手术。
  “举哥,你是在梁平做手术,还是转院?”何总唯恐轻易决定会给我带来什么闪失似的,表情竟有那么一点儿凝重。
  我像不知道厉害一样脱口而出:“就在这儿做吧!”
  沉呤了一下,何总说道:“还是转院吧。我马上来联系那边。”
  知道他说的那边,是重庆某大医院,他熟人很多。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再坚持要就近住院了,毕竟大医院的条件好一些嘛。
  当我被送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才知道这儿“生意”兴隆,只有加床侍候。直到几天以后,从手术台下来,我才有机会躺在可以升降的床位上。
  说起手术,我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我被拉到一个很大、很冷的手术室一角,一位手术服务人员走过来,将一件很厚实的被子往我身上一抛,丢下“还要等会儿。”就走了。
  我侧过头紧张地向手术台那儿探望。一个病人躺在手术台上;下身没有足够地遮蔽,隐密部位隐约可见。那病人一动不动地躺着,好像死了一般。不知这平静的外表下,是一颗怎样跳动和疲惫的心啊!
  我见医生们一起合着被子把病人抬起,一下子丢到了旁边准备的手推车上,我的心不安地跳了一下。马上就轮到我了,我也将被他们如此粗犷地整饬一遍。我好像一个无助的待宰的羔羊。
  终于上了手术台。现在距离接触,我想看清给我做手术的都是些什么人。趁挷我手臂和打麻醉针的当儿,我偷偷地观察了一下,男的女的都有,都一例着蓝绿色短袖衫,雪白的口罩把他们的鼻、口严严实实地罩着,只剩下一对骨碌碌的眼睛在转动,好像都很年轻啊。我不知道他们是一线的医生还是二线的医生,说不定还有其他医院来进修实习的呢。
  按理说事先给我戴了氧气罩,我的呼吸应该是畅通的。但不知是哪位医生不时用双拐压我的头部、胫部。几次把我的氧气罩都压瘪了,弄得我呼吸十分困难。我动弹不得,我只有呼喊。他们竟不屑或懒得理我。我可不就是一头挨宰的羔羊?!
  可是,小伙子们,颤动在你们锋利的手术刀下的被处决犯,不是羔羊啊!像你们这样毛手毛脚,也许还不待手术结束,就把我整死了,哼,看你们怎么交代?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施用了相关仪器对手术病人进行监控。但谁能保得定不发生意外呢?!很多医疗事故不就是来自于疏忽大意吗?
  我的主管医生是一个高而瘦的年轻人。鼻梁上架一副眼镜,足以显出他斯文的书生意气。我和妻注意到这个医院不同地方的几个宣传专栏里,他都榜上无名。一定是个一线医生了。看来,我的运气不怎么样……
  我该出院了。这段时间都是妻亲自照顾我,为我忙前忙后,都累成高血压了。我不安地说,你要注意啊,千万别我的病还没好,你又累倒了。可是由于我行动不便,办理出院一类的事仍得麻烦妻去做。
  我躺在床上,只待妻早点回来,我们好早点离开这儿。哪知九点半出去,到十一点半妻还没回来。遇到什么麻烦了呢?我正在担心,她忽然出现在病房门口,脸上汗津津的,现出不高兴的样子。
  “那个死小染(主管医生),叫我去办出院手续,字都不签。害得我跑上跑下,白排了半天队,气死个人的!”
  “你有气向他发哈”
  “咋没发?他只是嘿嘿嘿的,一脸的笑,这个死娃娃!”
  出院以后,回家每天服片剂,静养。一天晚上,我的左臂疼痛加剧,家人帮我查看,原来肘部已经肿了。妻担心怕是骨折。我认为不大可能,将近一个月的恢复期了,如是骨折,不知肿得成什么样子了。但我同意去检查,正好也可以复查一下锁骨手术的情况。
  第二天一早妻带我到了一家私立医院。接待我的是李副院长。他好像与我很熟似的,看了一下我布袋吊着的手臂,用手轻轻摁一下,问道:“吊多久了?”我说:“快一个月了。”李大夫马上指出:“你右手是好的,是吧?我让你也吊一个月,你看会怎么样?”……他就这样聊天一样轻松地化解了我们的一切疑虑。那大医院的`小染还叫我老老实实地多吊一段时间呢!
  顺便请李大夫看了一下锁骨手术的情况。问有没有必要照一个片。他看了一下伤,很肯定地回答我,不用,看起来很正。当他了解到我这个手术的费用后,吃惊地望着我,说:“好黑呀!”他把手举得很高,张开五指,“我们这儿最多这个数。”
  五千!可是,我们在大医院用的是五万呀!收费标准如此悬殊,难以想象。
  李副院长所在的这家医院的不少医生,原都是县人民医院和中医生的精英。他们或是辞职或是停薪留职或是请长假,共同筹划、组建了这家私立医院。目前他们的运营状况非常好,名气也越来越大。
  但眼里只有大医院的人们,一定不会来这样的医院就医的吧。因为目前这家私立医院既不如公立医院的规模大,也不如公立医院的设备先进。

大医院真的就那么好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