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心抒情散文
去酒吧卫生间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衬衣领处印上了敏的口红。我不知道敏是喝多了真的站不住无意拥了我一下,还是恋我有意吻了我一下。反正到家的时候,我已经记忆了口红这回事,不记得妻子在不在家,女儿费很大的劲儿为我脱下白衬衣,并且洗得干干净净挂起来。
那是十四岁的女儿第一次为我洗衣服。
第二天早上醒来,想起了衬衣上的口红,怕妻子发现,心里非常不安。看到挂在那里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衬衣,想起了是女儿洗的,心里觉着不是滋味儿,觉得欠了女儿什么。
从此,下班便早早回家,挺住了朋友请吃酒唱歌的诱惑。然而,我发现从此后,每当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女儿总是有意无意地说:“跟爸爸妈妈坐在一起吃饭真好,我太幸福了。”
听到女儿的话,我心里一惊,像是她在有意说我,让我愧对家庭、愧对女儿。瞅一眼女儿,才发现她不但不瞅你,还是那样自然。
从此,女儿常在饭桌上讲:“要是没有妈妈,我活得太没意思;当然,没有爸爸我就跳楼。”
这些话,我觉得女儿是在说给我听。每听一次,就像刀子一样扎在我的心上,不只是惭愧,更多的是痛。
敏是我学生时代的偶像,我曾死皮赖脸地追求过她,人家根本不搭理这个茬,还把我送给她的玫瑰花,当着同学的面扔在了地上。谁知她结婚不几天,就离婚了。而且在离婚后才想起了我。于是,勾起了我的心潮,于是,我们便有了约会……
可是,近一段时间,敏不再骚扰我,让我落寞,让我不安。
终于有一天,我在大街上遇见敏,硬把她拽到酒店,问她这段时间为什么不找我?她没吱声,把手机里的一段短信给我看。
“阿姨,我是×××的女儿,我很爱我的爸爸,也很爱我的妈妈,更爱我的家。我们一家很幸福。我想阿姨也肯定有女儿,她也一定会像我一样爱她的爸爸妈妈和她的`家。阿姨,你能不能想到,当一个女儿没有了爸爸,没有了妈妈,她还能活下去吗……”
看到这里,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才知道,女儿天天要我的手机,说是要用手机玩游戏,实际上,她的心却一直在牵挂着这个字。这本该由父母承担的负担。却压在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短信没有看完,我干了杯中的红酒,忘记了买单,扔掉了女同学,去学校接女儿。
我曾参加过一次女儿的家长会。会上女儿的班主任说:她们这个班,父母离婚率达到52%,而这些离异家庭的孩子,缺少了人世间最可贵的东西——爱!说到这里,老师流泪了。
我总觉得老师在说我,让我无地自容。我觉得,孩子们太累了,不只是因为学习的压力……
那天以后,我基本拒绝了所有的应酬,买些好吃的回家,与妻女一同吃饭。
吃饭的时候,女儿又说:“跟爸爸妈妈一起吃饭太幸福了,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儿!”
我终于说了一句:“爸爸妈妈跟女儿一起吃饭,才是最幸福的。”
女儿看了我一眼。我觉得女儿眼里闪着泪花。
“爸爸,你天天在外面喝酒,有啥意思。从今以后,女儿天天为爸爸倒酒!”
我没喝多,但我却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