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苞米粥经典散文

  师范毕业那一年,我分配到一个叫侯家河的山村小学校,学校建在大山拐弯处一个稍微平坦的地方,三面环山,全校只有3位教师,41名学生却是六个年级的学生,分三个教室坐着,教室窗户没有一片玻璃,据说冬天窗户上钉些塑料纸,村里人做饭用的是学校门前小溪里的水,看到听到这些情况,我的心一下子跌入了冰窖。没想到九十年代了,学校条件仍然这么差,真后悔当初报考师范学校。

一碗苞米粥经典散文

  我带的是一、四两个年级10个学生的所有课程,好在学校小,作业改起来不费事,上级领导也不来检查,又无其他杂事 ,混起日子来时间也不是很漫长。

  一晃到了冬天,这天下起了鹅毛大雪,两节课功夫山上全白了,到了做饭时间,看着漫天飞舞的大雪,看看远处什么也看不见,我不知怎么突然很伤心,想想这半年来似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远离父母和同学孤苦零丁,远离繁华的城市,在这个小山村也不知要熬多长时间,想着想着我失声痛哭,眼泪流了很多,连饭也没有做。

  “咚咚咚”,有人轻轻地敲门,我没有开门,过了一会儿,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老师,你别哭了,我给你送饭来了?”

  我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我的学生白亮亮,手里端着一碗苞谷粥还冒着热气,上面放着一些腌白菜,其他同学也围在他旁边,看到他们我的'眼泪更多了,他们看我哭也大声哭起来,过了一会儿,白亮亮说:“老师,你吃饭吧!”我接过这碗苞谷粥,它不比山珍海味美,也没有母亲做的可口,却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望着这碗冒着热气的苞谷粥,我的心一下子温暖起来,和孩子们的距离也拉近了,我知道了孩子们上学的艰难:白亮亮父亲去世,母亲去外地干活,他跟着年迈的外婆生活;侯彦文家住在山上,每天天不亮就要下山,来学校时带些馍,下雨下雪路滑起得更早;侯艳荣上学时要过一条河,河上没有桥,她每天从河底的几块大石头上跳过来……

  跟孩子们比起来,我这点苦算得了什么,我那颗浮躁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从此,我安下心来给孩子们上课,对工作不敢有丝毫怠慢,因为,我眼前常常浮现那碗冒着热气的苞谷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