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尝春优美散文

  归至田家,越发觉得家乡的春,能吃且味美味鲜。

舌尖尝春优美散文

  春里有何能吃?且让我略数二三。

  艾草。其实家乡的人并不以为春生嫩艾有多矜贵,反而,农历五月初五时的艾草,会被怀揣神圣感的乡人们摘采,侍奉于香炉之中。我了然这习俗,但不知因何,这些天竟起了做艾糍的小心思。常常听说艾糍,却不曾吃过艾糍,更别说做了。但这并不会阻碍我实现小心思的坚决。向他人询问或者网上查询制作过程,再加以个人某个灵光一闪生出的妙想,并沿用儿时已观摩多次的制糍方法,我想,这艾糍成数十有八九。

  把步骤写出来,权当先在心里捋一遍或权当模拟操作。选嫩艾苗,洗净,焯水去涩,剁碎,一半煮水。所得青青艾水煮沸,用于和面。艾团里头,塞的是碎花生,混了白砂糖的碎花生。另一半剁碎的青艾,直接和进面粉里(这个我似乎没把握做好,真的.从没尝试过,即使是类似的),和面时加好白砂糖,面团里不再添加馅料,到时候蒸出来的,就是名副其实的艾糍。

  打算在清明节时做这个,家人齐聚,都尝个鲜,多好。与此同时,也有个小风险存在,万一做砸了,被他们打趣,我得厚起面皮。

  艾糍,艾草

  藠。藠,音同“教”。说到它,我可是底气满满,因为就在这几个月里,我已烙了三回藠糍,且像模像样。

  每回去菜园,只要眼睛一对上那一丛丛葱茏的藠,做藠糍的念头就开始挠着我。摩挲着它那一条条纤细墨绿的茎叶,不禁感慨万物当令而生的灿烂,人类知时而食的智慧。藠是春天的产物,每回遇上,心里总觉得不烙几锅藠糍多对不住大自然的美意啊。

  于是,顺手扭几丛藠茎,一大把握在手里,走回家的一路,脑袋已自然想着:要买些肥瘦兼半的猪肉,两者混着剁碎剁碎;用大概多少面粉和面,捏出来的面团恰好地将藠馅包裹完;又或撑了些露了点馅,也不打紧,这样的话,烙出来的藠糍口味更佳。

  最爱将藠糍烙得薄薄脆脆,窃以为这样能把藠糍的香口更推上一层楼。不知别家是用怎样的一种手法烙它,我就爱那样。刚出锅的藠糍,拈起一块,极烫手,于是不得不停转动着手指头。吃一口,也极烫嘴,但真是香,停不下口。得趁热吃才更香,也更脆,这正是藠糍的魅力所在。

  藠,藠糍

  枇杷。今年方后知后觉地发现,枇杷它竟,枝头数抹鹅黄,把春来报。树梢处,四五托叶子,不嫩,看着更像是经过霜寒砥砺的,显得沉稳而内敛。枇杷的成熟,由浅黄至橙色,但你别指望它的甜蜜也会随之而递增。但那甜酸的滋味,别说,还真算另一番味觉体验。

  前年,小姐姐趁着插秧,随大人们去到田头,当然不为劳动,而是被枇杷吸去的。记得当时她央大人摘了不少枇杷,还往家里带了些。她吃得欢,也给了我两颗。细看之下,它皮薄,附着浅浅一层绒毛,样子甚是可爱。想吃到果实,得轻手把皮剥了。我皱起了眉,心里嫌着:吃这么一小颗,还得花这耐心与功夫,麻烦。最终还是把皮剥掉,一啖入口,一咬,咬着硬东西。吐出手心一看,哦,原是两粒褐色种子。这下,我眉头皱得更紧,心里鄙夷起来:什么果子,小小一颗,种子就有那么大两粒,还酸,吃起来多不划算。

  看着一旁的小姐姐,认真剥着枇杷,仍旧吃得甚欢,但觉不可思议。

  前些日子,几个大小孩子随我去菜园。期间,大孩子嚷无聊,我随手一指,去那摘枇杷吧,我们家的。大孩子最爱爬树摘果还不挨骂这档事了,立马欢呼雀跃,摘了满满一袋子。回家后,大小孩子们,闷声闷气的,几下把枇杷消灭光。

  大概一个星期后,大孩子又提议去摘枇杷。我顺了他意,并且加入了采摘行列中。大孩子在树上边摘边吃,我摘得一颗后,也吃起来。哎,酸酸甜甜,怎么就那么刚好地对上我的胃口了呢?当树上的枇杷摘得差不多时,我提议就在树影下把它们吃完,大小孩子们当然同意。

  那天微风细吹,偶有阳光,不冷不热。吃着枇杷,剥皮,手上黏黏,吃着,口中酸甜,与大小孩子们比着谁吃更快谁抢更多。总之,其乐无穷。

  枇杷

  还有什么能吃的呢。再数数,还有苦麦菜,百花菜……

  不能再往下细写了,一种叫饥饿的感觉已油然而生,唯恐明天一早我便心思思,想着要去到春天的田野里,寻着一大堆吃的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