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随笔散文
无意中在电脑上打出几个大大的秋字,秋却始终在我的记忆里跳动中,闪耀着,无发理清思绪。也许,秋真的太复杂了,她不但有声,也有形,有悲伤,有喜悦,有凉意,也有热情,我始终无法用一个准确的词语,把秋定义在我的记忆里。
也许是有个火旁字的缘故吧,秋始终在我的记忆里有着鲜红的颜色,有着那种不可言喻的热烈温度。不是吗?你看,那红红的枫叶,一片一片,如同一个个小小的火焰在枝头上燃烧,那种热烈,那种红艳,你难道不觉得正是一团小小的火焰在树上燃烧吗?不觉间,在沉思后的笑声里,不自觉地想到了自己的深刻,体味着古人造字的绝妙和伟大。一叶知秋的词语是怎样产生的?叶子怎么知道秋,这叶子是否也有感觉,能预先知道秋的到来,如同一个预言家一样,把秋的到来事先进行补获,这不是“春将水暖鸭先知”里的鸭子吗?
黄色,还是黄色,秋总是浓墨重彩的黄色。最先进入眸子的就是这个具有富贵色彩的黄色了,不是吗?抬眼看看地上的落叶,便知一二。秋风扫落叶,秋风也自觉地帮助人们做事情了,因为它知道,在秋天这样的季节里,农人们实在太忙了。那金黄的稻子在田里弯着腰,对着农人们说:快来割我吧、快来割我吧,我快支撑不住了。红花大金叶的烟叶闪动着它金黄的颜,翩翩起舞地在田里迎风向农人们招着手,催促着农人们快些来采。包谷则委婉一些,它只是露出头上几列排列整齐的包谷子,干瘪的胡须下面,让你猜想着更多的金黄需要掩饰。这时候,农人们才能在四季里感觉到时间都去哪里了的感慨,农人们在秋天里巴不得把一天掰成两天来用,把那些金黄快速进行采摘。太阳却不管这些,号称秋老虎的太阳依旧毒辣地照射着大地,尽管农人们都在感叹:今天的太阳真大。可太阳却在云层里偷笑,嘿嘿,这些农人真蠢,我一年四季还不是这样大,咋唯独说我在秋天里大呢?
“雨来了,快收衣服呀!”喊声如同电影台词一样,从田里还没跑回家的女人嘴里急切地喊出,看着还有太阳的天空,秋如同电影演员一样,说苦就哭说笑便笑,伴着一阵唰啦啦的闷雷,便下了一地。一阵秋雨一阵寒,果然不假,额头上的汗珠还没来得及搽干,绵绵的秋雨便把劳作的农人淋了个落汤鸡,男人们甩开粘黏在皮肤上的衣裤,气冲冲地从家里赶,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鬼天气,女人们则在还未掰完的玉米地里喊着:某某他爹,还有几墒就掰完了,再坚持一下吧。男人可不管这些,他们一边走一边闷声闷气地说:“不掰了,淋了算球。”还没走到家,天边又出现了红太阳的笑脸,往家赶的男人只得生着闷气,调个头又走回到劳作的田地里。
秋天里,蝉也出来凑个热闹。它们如同特工一样潜伏在梨树的叶子里,唧唧唧唧地叫个不停,在闷热的天气里不让农人的耳底有个清静。好像在说,秋来了,快点干呀,果子都成熟了。如同比赛场上观望的啦啦队一样,永远重复着加油加油的.词句。秋天的晚上,夜静得出奇,远远的天空中,几只老鸹“哇哇”的叫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晚睡的老人自言自语地说:“某某怕是熬不过这个秋了,阎老王派人来喊他的命了。”知道农谚的中年男人接过老人的话,立刻反驳说:“别胡说,明天肯定是个好天气,继续打谷子。”
秋风瑟瑟,带着寒意,上了年纪的老人捂紧被子,伤感而凄切的说:马上就中秋了,这孩子也不知道回家看看,包谷棒子都成熟了,还不回来!草丛里的蛐蛐则应和着老人慢吞吞的责怪声,隔一两分钟便唧唧唧唧地叫一阵,是回答老人的问话,还是悲秋的自言自语,无人可知。当缕一缕的青烟在村子里缓缓升起时,鸡架上的鸡又开始沸腾了。它们格格地叫着,一个个扇动着翅膀,开始互相嬉戏,用脚和嘴拔拔槽里还没吃完的包谷子,红着脸高亢地唱上一两句京剧。放学回家的孩子跑到田边,远远的对着自己田地的方向,把手合拢在嘴上大声喊道:阿爹、阿妈,快回来吃饭了。不到半个时辰,田里做活的农人便回到家里,一屁股坐在自家的院子里,眯着眼睛看看挂满房梁上的包谷、院台上拴着的一串一串红辣椒,以及院子里小山一样灿烂的谷粒,嘴角上露出了笑意,用手掏了掏衣袋,对着正在堂屋里做作业的二妮子高兴的说:去帮老爸打两斤烧酒去,这几天忙着收割,累坏了身子,也该解解乏啦。
当下一个秋天到来之时,农人家堂屋的墙壁上,多了一幅歪歪斜斜的画作,画面上有蓝天,也有彩虹,还有那红红的辣椒,黄黄的稻子和玉米,以及带着憨厚笑容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