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散文欣赏

  在日常学习、工作和生活中,大家都写过散文吗?散文是一种抒发作者真情实感、写作方式灵活的记叙类文学体裁。你知道写散文要注意哪些问题吗?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杀鸡散文欣赏,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杀鸡散文欣赏

  杀鸡散文欣赏 篇1

  女儿刚上小学那年,我回了趟老家。返程那天,弟媳抓了三只拳头大小的鸡崽子给我带上,称我住平房,有地方放养,等小鸡长大了,那只黑色的母鸡留着下蛋,一红一白两只公鸡杀了吃肉。

  小鸡拿到家了,放到了院子里,女儿甚是喜欢,也成了伙伴,从此不再孤独。

  可小鸡长大了育肥了,它的生命里程也将要走到了终点,可女儿不肯。我错误的认为,小孩子见到鸡肉什么都忘了,况且以前我也买过活鸡,杀鸡时女儿只会用手捂住眼睛,然后蹲在一旁看我退鸡毛。

  黑母鸡或许悟出了这个道理,赶忙生下了“成人”后的第一枚蛋。那红白两只公鸡可没想啊么多,早晨啼声不住,白天抢食不止,或许自知没得选择,才不予理睬。

  “人怕出名猪怕壮。”抛开其现实意义不谈,仅凭字面上就很容易得出结论。先杀红公鸡,它最重。杀鸡时我贯彻母亲杀鸡时的整个程序,叨念着“小鸡小鸡别见怪,你是人间一道菜,今年走了明年再回来。”

  自家喂养的鸡肉味道就是有别于肉鸡,鸡肉炖粉条尚未出锅,香气则袭漫脾胃,只等女儿放学回来改改馋。

  记得我小时候,队里割“资本主义尾巴,”每户人家只允许养三只鸡。小孩子见到自家杀鸡,定是欢天喜地,甚至好比过年,或许只有最为亲近的亲属远道而来时,才能理想化做现实。那次二舅来看望生病的母亲,父亲杀鸡炖粉条,长辈们在炕桌上吃鸡肉,我站在地上直咽口水,眼睛凝神期待。二舅见了喊我上桌,父亲却执意不肯,称小孩子不好与客人同桌吃饭,就给我使眼色,我却执迷不悟。父亲只好谎称出去方便方便,唤我到屋外,见四下无人,哐当踢我一脚。“以后家里再来客(qie)还上桌子不?”我委屈的捂着屁股,又不敢哭出声来。

  “你真杀鸡了!”女儿放学回来了,闻到了鸡肉味,也来不及放下书包,就向院内的鸡笼跑去,接着便是泪如雨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有些不知所措,赶紧拿过毛巾蘸点水,给女儿擦擦哭成桃的眼睛。“快别哭了!这鸡肉才香呢!”女儿仍旧伤心。“你吃吧!反正我不吃。”

  “不吃拉倒!” 我嘴上这样说,可望着热气腾腾的鸡肉炖粉条,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更佩服女儿,比我小时候有勇气,且说到做到,鸡肉一口未吃。

  杀大白鸡时我动了动脑筋,小孩子尽管人小鬼大,终归是小孩子,采取点善意的措施是必要的。杀鸡前事先给鸡灌了点儿高度白酒,用不了多久便醉成了一滩泥。待女儿放学回到家,白酒的气味已挥发殆尽,查不出蛛丝马迹,再借故给鸡喂食时“突然”发现大白鸡“重病在身”。这招儿果然灵验,女儿虽伤心流泪,情绪却没那么撕心裂肺,我偷笑且宽慰了许多。为了能让女儿多吃点儿鸡肉,我唤来了女儿的两个表姐,三个小孩到一起,用不了多大一会儿,女儿便忘记了忧伤,姐几个疯成了一团。

  “人多吃饭香。”见几个小孩吃得香,我也喝了蜜。

  后来我即将搬进楼房,楼房是没有条件养鸡的,可剩下的那只黑母鸡我也不打算杀了,就把他也带到楼房里去,倒不是指望它生下蛋来给女儿吃那么简单。经过了两次杀鸡,我的手也软了下来,毕竟是亲手喂养大的,再也下不去这个手了。

  那天我忙着把剩余的煤和劈柴等处理掉,忙忙活活的,把散放在院子里黑母鸡给放跑了。尽管我带着女儿将前后两院的空房子翻了个遍,还是没能见到黑母鸡的踪影,父女俩就像丢了什么贵重物品,女儿仍旧泪洗面颊,而我则几天缓不过劲儿来 。但愿是黑母鸡善解人意,自求生路了。

  杀鸡散文欣赏 篇2

  吃了多少只鸡,不记得了,但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亲自操刀杀鸡。

  女儿出生了,妻子坐月子,听说老母鸡大补,于是,就买来只老母鸡。

  那鸡不大,连毛带皮才三四斤。鸡很老了,鸡冠黑红黑红的,软塌塌耷拉在鸡头上。偶尔叫几声,也显得很苍凉,像长长的叹息。吃食时,总是啄一嘴,然后伸长脖子,停顿片刻,再努力地咽下去。并不着急进食,只是左顾右盼,咕咕几声,像在自言自语。然后,再啄第二嘴。像大多数土鸡一样,它很温顺。人一靠拢,它就老实的蹲了下去,一点也不认生。

  那时,我们还住在乡下的妻子家。家里有猫有狗,不知什么原因,独独没有鸡鸭。刚开始把鸡放在场坝里,猫和狗,都觉得新鲜,想和鸡亲近,但鸡却充满戒备。见他们一靠近,就警惕地走开,或竖起毛发,发出警告的声音。猫和狗,被我呵斥了几次,渐渐安分下来。

  喂了几天,没想到这鸡竟然下了只蛋,那蛋就下在屋角一堆稻草上。下完蛋的鸡,兴奋地叫着,虽然声音还是那样苍凉,却充满着乐感,像歌唱。妻说鸡下蛋了。我跑出去看,那鸡从稻草上跳下了,望着我,喔喔喔地叫,但脚步似乎显得有些踉跄。看来,下蛋是件颇费力的事情。那枚蛋,白亮亮的,温热热的,比一般的鸡蛋显得要小一些。

  鸡本就是只老母鸡,是买来杀了吃的。虽然有些不忍心,但为了女儿能吃上奶,还是决定将刚生了蛋的老母鸡杀掉。

  我虽然没有直接杀过鸡,但我见别人杀过,多少还是有些印象。我知道鸡杀了后,要烧水褪毛,要用干柴明火将没拔尽的毛仔细烧掉。但用什么刀杀鸡呢,我不是很清楚。家里有铡刀,柴刀,镰刀,有菜刀,还有一把大砍刀。踌躇了一下,我决定用菜刀。

  那鸡正在阳光下慵懒地打盹,一有风吹草动,便猛然伸长脖子,睁开眼。见没有什么危险,又将眼闭上,整个身子慢慢松弛下来。我发现,在动物中,鸡其实很漂亮。但鸡似乎从来都不是像鹦鹉、画眉一样用来欣赏的,要么产蛋,要么供肉,别无选择。

  我走过去,它温顺地蹲在地上,嘴里发出很轻的咕咕声,像是在嗔怪我扰了它的好梦。它却不知道,它的死期将至。看我提起它,拿起刀,它才感到惊惶,开始慌乱地挣扎,因害怕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它宝石似的眼,哀怨地望着我,像在询问,像在责备,像在祈求……面对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我握刀的手,不由得抖动起来。

  我下不了手,只好颓然地放下菜刀。我责备着自己的懦弱,连一只鸡都不敢杀,还是个男人吗?我想请人帮忙,一时找不着人,也怕别人笑话。

  屋子里传来女儿的哭声,我心头一震。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拿起菜刀。我在心里默念道:鸡呀,鸡,不是我想要你的命,是我女儿要奶水,我这是没办法。你就为我女儿做做贡献吧,算我欠你一份人情了。我闭着眼,狠心地一刀削去,刀一滑,擦着羽毛,划了个空。鸡咕咕地低声叫着,像绝望的呻吟。

  我的心在抽搐,我真杀不了这鸡。但理智告诉我,我必须杀死它。一眼瞥见砍刀,我有了主意。我将鸡头抵在横放的木头櫈子上,一咬牙,眼一闭,头一偏,扬起砍刀,用力挥下去。“卡擦”一声,鸡头飞了出去,鸡血喷在我的脸上。我扔掉无头的鸡身,那鸡身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一动不动了。我跌坐在椅子上,感到浑身发抖,力气一下子似乎用尽了,缓不过气来。

  满地的鸡血渐渐凝固,渐渐地被氧化成了黑色。鸡既然杀了,我必须继续残忍下去。褪毛,烧毛,开膛破肚,横一刀直一刀地剁成块状,清洗,放在瓦罐里炖……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女儿,为了女儿。为了自己的孩子,做父母的没有什么不愿做的事,也没有什么不敢做的事,不能做的事。为了自己的孩子,愚钝者会变得智慧,懦弱者会变得勇敢,脆弱者会变得坚强,清高者会变得奴颜婢膝……这个世界上,真正能让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改变自己的,唯有孩子。为了孩子,做父母的愿意不计成本地奉献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不求回报,无怨无悔。

  《红楼梦》里有首“好了歌”,歌里写到:“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子孙谁见了?”劝诫世人不要过分溺爱孩子。这道理好懂,但爱孩子,是动物的本能,是人的一种天性,很少有人能够超脱。即使孩子不成器,不孝顺,被孩子坑苦,拖累,像李双江们,也从不会抱怨。这是人性的至美,也是人性的悲哀。可是,做孩子的往往不能很好地及时地体会父母的爱,感恩父母的爱。养儿方知父母恩,等到经历了,明白了,又子欲养而亲不待,留下人生遗憾。一般人很难走出这种宿命。

  记得读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青年,爱上了一位女子,青年不知这女子是魔鬼所变。为讨女子欢心,青年倾其所有,尽其所能。一日,魔鬼要青年去挖他母亲的心给她吃,青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母亲疼爱儿子,毫不犹豫地挖出自己的心交给儿子。黑夜里,青年捧着妈妈的心,匆匆赶回魔鬼身边。经过一片树林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心被扔出去老远,青年费力地从地上往上爬时,听见那颗心在问:“跌疼了吗,我的儿?”当时,我内心受到极大的震动。是啊,为了孩子,哪个父母不是这样呢?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爱自己的孩子,应该!只要不出格,再怎么过分,再怎么奢侈,都是可以理解的。儒家提倡一个人“不独子其子”,是希望做父母的'能推己及人,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别人的孩子,爱所有的孩子,突破人性的局限,将私爱升华为大爱。惟其如此,大同社会的理想才能得以实现。我们的老祖宗,真是用心良苦,思谋深远。

  为了女儿,我可以勇敢地去杀鸡,去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力所不能及的。但是,为了别人家的孩子,我会去做我不愿做也从未做过的事吗?而这一点,恰恰是一个教育工作者应该有的胸襟,一种神圣的境界。把自己的孩子当做人家的孩子教,把人家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教,将所有的孩子都当做孩子教,有教而无类,说的或许就是这个意思。这个道理明白起来并不难,但真要做起来,坚持下去,却并非易事。

  第一次杀鸡,到现在,一晃就是几十年。后来,再也没有杀过鸡,包括一切生命。条件越来越好,服务业发展很快,只要有钱,几乎没有不能用钱解决的。因此,那次杀鸡也可能是今生今世唯一的一次杀鸡。但是,我知道,只要女儿需要,一声召唤,我仍然会毫不犹豫地操起我不熟悉的刀,向鸡们的头上砍去,就像我的父母会无条件地满足我的一切需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