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伯,你走好》散文
国庆节放了七天假,在家打豆、刨红薯忙的昏天黒地;从地里、街上、家中,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今年的年景真好,种葱、种红薯比去年一亩多收入三、四百块钱。”自然我家也不例外,虽然没有种葱,可今年在别人家的影响下,用塑料薄膜复盖的红薯产量,比去年差不多翻了一番。于是我就跟媳妇盘算着卖多少、送人多少、留多少。明天就要上班去啦,有一份心意划算着明天十二点报道前了结。今年刨的红薯多,我挑了个大袋子给非亲非故的路大伯满满装了一袋,准备明天上班路过时给他送去。
——说起路大伯我也不知道人家的真实姓名。自打上班那天起,我就隔三差五的见他不是添路上的坑,就是平坡上的洼。我自行车换成了摩托,他仍然还是年交年、日复日地不是修修路,就是整修整修树,或者铲铲路边壕沟处的杂草。开始凡是经常走这条道的人,都以为是村上专门按排的修路工,直到最近村村通铺成水泥路,才知道人家是个退休工人,多年来闲不住义务给大家修路。现在路不需要修了,他就推着车拉水浇路边刚栽的小树,有时还隔三差五清除清除路边的垃圾、打扫打扫道路。因为在路上经常见到他,觉着他好像和路有缘,又不知道他姓什么,所以大伙就都尊敬的称呼他“路大伯”。对于他长期服务在路上的行为,大多数人不理解他究竟图了啥、为了啥?连他村上的.人也说法不一。有的说:“退休没事做、闲不住,找事干。”有的说:“——修路架桥是行善积德、可延年益寿,人家是在做好事。”也有的说:“挣着工资找乐趣,既强了身、健了体,又能落个好名气。做人的小调虽然不高,可也有点水平觉悟。”我有一次,骑着自行车带着单位过节分的大米、油,上坡时车倒了他帮我扶起来推到坡上。我感激地连连道谢,并问他为什么不挣钱,还天天在路上忙。他说:“这段路太不好,坡上坑大、弯急又陡,不垫平它不好走呀。闲着也是闲着,能干点啥干点啥吧。出力人,干惯啦,闲着憋闷的难受。”多么朴实的话啊,自打那时起,我对他的思想、行为、精神、风格、心生敬重、佩服、感动。他每天在路上付出了多少辛苦,给人们提供了多少帮助,平常得不上字数,白白地没有记录,不提起来谁也记不住。水泥路铺好了,人们都是这样跟他说:“这回你可痛快啦。”乍一听,怎么这么不顺耳、那么别扭?!好像他天生就该流着汗左垫右平,这儿动镢、那里钎挖。其实,路大伯根本不较人们褒义或者贬义的话语,只要谁一提到平展展的水泥路,他就会灿烂的笑着说:“国家富足啦,社会真好呵。”路大伯的确是个乐于助人的老好人。这不国庆节前,我骑着摩托车回家,走到村边柺弯时轮胎被扎漏了气,正当我犯愁时路大伯推着水过来了,没等我张嘴他就问:“咋啦?扎破了。”接着他回去拿来胶水、补皮帮我补好胎打上气。我说“大伯,这叫我怎样谢你吶?”他说:“路上成天见,啥谢不谢的。”话归这样说,我拿定主意要表示感谢。因为我见他村上的人说过,他全家都是城镇户口没有地。所以就计划送给他袋红薯以示感谢。
迎着秋风艳阳,我跨上摩托加油前进,约半个时辰来到路大伯村,顺着问询的路拐弯抹角快到他家的门前时,晃动的白衫黒纱引住了目光,简单而庄肃的灵堂挡住了去路。灵棚里外人挨人、肩靠肩,起灵的祭奠正在进行,音箱中的悼词揪着人们的心:“——他普通、他平凡、他伟大,他义务修路近十年送冬迎夏;他帮过的乡亲没有数,从未讲求过报答;他把路边的弃婴抱回家,送到福利院供养已成佳话;他拾金不昧大到数万存折、绿卡,小到书包、手机杂物、锤斧锄耙;他的工资不多却很会捋划,拿五百给烈属大娘买火炉、煤巴,送一千给东院的孩子凑学费去上科大;他这次在路上从起火的车里救出娃娃、背出大妈,自己不顾油箱爆炸把残疾姑娘掩着,用宝贵的生命谱写了一首人生赞歌;用红色的鲜血浇开了一簇舍身救人之花。你——,安息吧。乡亲们不会把你忘记,你的好思想、好精神、好风格、好品德,是大家永远学习的好榜样;你永远永远活在人们心里、、、、、、呜呼哀哉。”
一字字,一句句悼词,回荡在天空,萦绕在心头,做梦也没想到前些天他帮我竟是最后诀别。幸好今天送红薯能送他上路;泪眼蒙梦、心酸悲痛,嘴里喃喃祷告:“路大伯——,你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