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了雅林散文随笔
首次去雅林村扶贫,吉普车颠簸在高山峡谷的狭道上,七盘八弯,走得小心谨慎。
雅林,戛然凹在崔嵬绵亘的山坳里,一盆方域的静穆,一盆方域的淡泊。如果不是亲身目睹,谁能想到解放近半个世纪的黎寨,还这样的闭塞萎缩。萎缩在心理和精神上,自信不起来,雍容不起来,莽莽苍苍的岭,纵横交错的壑,红土堆积的,褐石镶嵌的,仍然还是贫穷的世界。
夜幕四合,大山睡了,我到村子里转遛。除了几声“汪汪”犬吠,黑黝黝的夜一片寂寞、苍凉。平素不善包装和推销自己的山民早早就躲进了那间破烂的茅草房,莫非像大山的性格?
我闯进老队长的家,20多平方米的`居室兼厨房,一盏昏黄的煤油灯下,左侧三个石头搭个灶,锅里煮着野菜,灶烟弥漫,呆不上二分钟,我的眼睛就被烟熏泪流。右侧有张睡床,上面的铺盖被褥污垢,不堪人目。空间一杆横竹上乱七八糟地悬挂着大人小孩衣裳,当出去不值百元。我问:“村里有否缺粮户?”老队长嘴唇蠕动了几下,憨憨地冒出了一句:“庄稼收割后,几户还借粮现所剩无几了。”
从队长屋里出来,不管是走动,或是停下,只觉得一个巨大的阴影罩在心上。这时,我觉得步沉肩重,胸中萌发呼唤和呐喊。呼唤什么?呐喊什么?都装在心里。那是一种良心的觉醒,也是一种精神的依托与期冀,其内涵远远超出了想象的境界。
扶贫工作队进村后,踏山察水,计划着这盘棋只能稳中求胜,一步一个脚印的举棋启动……
如今,时隔三秋,我曾在心里问自己:雅林村怎样的情景?在我看来,它早已被热热辣辣风风火火的扶贫攻坚行动唱神了,唱醉了!
真是难以尽述如愿以偿后畅快的心怀。我的成行是仲秋,秋高气爽。当我们走进雅林,心中的歌与鼓点同时响起来,同时敲起来。车轮下的那条古狭道已经被开山炸石的火药凿宽整平,着实让车奔驰慰藉。远眺沟沟岭岭,按不规则序列组成的一个又一个画面,在视野里变幻,又在视野里消遁。逶逶迤迤红土高坡,在那画面上涂着绿、抹着黄。我敢说,扶贫之笔蘸了一腔情与爱挥毫得酣畅淋漓,潇潇洒洒!
凝视了这样的天香地韵瑰丽,感情的升华与冲动是不言而喻的。你看,遮眼的高高低低的红土塬,坡顶上,岭腰间,有林木葱茏,有牛羊成群,有缕缕炊烟飘飞;层层梯田铺展着博优水稻黄橙橙的谷子,叶和穗青黄杂陈的玉米,野粉蕉油绿,菠萝果黄红,把那里粉托得热热闹闹,俨然是一个美和力成熟了的秋韵!
驱车走过村村寨寨,只见一幢幢刚落成的新屋屹立于椰树翠竹间,成为雅林村最显目、最亮丽的风景线。回顾起来,扶贫工作队进山后就把民房改造当作硬仗来运筹。在黎族同胞的自力更生下,通过了*各部门的鼎力援助,终于盖起了钢筋水泥的平顶屋,告别了世世代代居住茅草屋的历史。可以讲,这些骤变,凝结了信念、志气、智慧、胆略的举措。
钩沉追忆,雅林村的“穷”,硬件上也在于没电,因此,何来旭日东升,晚霞欢唱?然而,扶贫工作队驻足后,却想方设法把电引进了峡谷。通电那天,人们好像过大年似的喜上眉梢《奔走相告。电来了,灯亮了,寨内一片欢歌笑影。那几天里,男的女的不约而同地汇集于校门口那几棵大榕树下,谈笑风生,窃窃私语。只有那些少出山门见大世面的老妪,守望着明亮的电灯,通宵达旦地喝着醇香的山兰米酒……
由于通了电,雅林村也突兀地“雅”起来了。他们搬来都市文明,自己办起录相放映场和简朴的卡拉OK厅。夜晚,青年男女三五成群叽叽喳喳,说说唱唱。不仅叙述了红土的馨香,而且唱响了“春天的故事”。他们通过了健康的文化娱乐活动,挥斥了陈旧落后的霉气,掩埋了忧愁尘埃。惬意中,我们工作队员也相邀去了现场,见情见性打开了嗓门,同时还要了“力加”啤酒冲洗“磁头”,让歌声唱得更甜美。
啊!雅林靓了!让我深情地祝福雅林村沉甸甸的历史,开始了一页一页的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