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老去的故乡散文诗

  从何时起,我的故乡渐渐老去了。村子变小了,再也没有了儿时的宽阔;许多人家的门房都坍塌了,堆满了瓦砾,再也没有了燕子忙碌的身影;就连村头的那株绒线花树也没有了踪影,那上面可藏有我和小伙伴无邪快乐的秘密。

渐渐老去的故乡散文诗

  我走在挤满蒿草的村道,寻觅着儿时的游戏和哭笑,但找到的只有麻雀的爪印和蛐蛐的唧唧。

  夕阳西下了,我在村头寻找着儿时嬉戏的剪影,但寻找到的只有那斑驳的满是缺口的行将倒掉的土墙,就连那作为我们游戏的戏台的西头庙的窑顶,也融入了满是茅草的土地里。

  村子里几乎没有人了。再也听不见儿童打棒猴、滚铁环的欢声笑语了;再也看不见穿着粗布棉袄靠在北墙下晒着暖融融的太阳抽着旱烟的幸福的老人了;也看不见三个一伙五六个一群的年轻媳妇们叽叽喳喳聚在一起纳着鞋底绣着鞋垫了;也看不见窝在墙角里反刍的'老黄牛和一群小鸡在母鸡的带领下悠闲啄食的情景;年轻人都进了城市融入了文明的洪流,老年人也大都搬进了砖瓦水泥筑就的新村里。

  我的故乡渐渐老了,我内心深处的故乡再也找不到了。我失望地闭上了眼睛。咦——原来,我的故乡竟然深深地藏进了我的心底。我终于在我内心的深处找到了我的故乡。

  枯井

  自从村里通了自来水,村头的水井就废弃了。辘轳轴就一复一日地孤独地躺在井口上方咀嚼着往昔的幸福。

  依然是太阳初升的时节,勤劳的村民一个接着一个踏着雄鸡高亢的鸣音来到井旁,把粗壮的水桶挂在井绳上,放开了辘轳的把手。

  “咚咚咚咚咚……”辘轳兴奋地唱着欢快的歌谣,把水桶放进了甘甜的水里。水桶咕嘟嘟地喝饱了水,辘轳感觉就像是自己喝饱了水一样地幸福。

  “咯吱,咯吱,咯吱,……”虽然很吃力,但辘轳还是不忘记高声念诵着单调重复的诗词,他要告诉人们,他很高兴能为全村的男女老少送去甘甜和滋润。

  井旁的村民越来越多,他们交流着播种的经验和致富的方法,甚至还有酸酸甜甜的有关生活的笑话。记得村里有一位小媳妇,长得很俊俏,她也随着帅气的丈夫来到了井旁。那些大叔大婶们就拿她的房事开着玩笑,惹得大家哈哈大笑,也让大方的媳妇臊红了那像初升太阳一样红润的脸庞。

  想起这些趣事,辘轳架不觉幸福地笑了。它的笑声惊醒了站在它头顶冥想的麻雀,吓得麻雀扑棱着翅膀飞向了远方。

  太阳又爬上了树梢。辘轳从回忆中醒了过来。这是往日村民们挑水的日子,可是,它仔细地倾听着周围的声音,只有草丛中小虫子的和鸣,却没有一个村民的脚步声在耳伴回响。它只得又闭上了耳朵,开始回忆那些熟悉的每个脚步,以及有关每个脚步的主人有趣的故事。

  20xx年12月18日于草庐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