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的枇杷熟了散文随笔
五月,农历四月,枇杷成熟的季节。那天,我和本地几个有名的作家一起到附近的乡镇采风。一路上几个人有说有笑,不多时我们到了目的地。
田里,老乡正在栽培玉米。大家伙儿一点也没有客气,直接下田帮助老乡栽种玉米。远处,一树又一树黄灿灿的枇杷熟在微风中闪现。
看着这微风中满树闪现的黄灿灿杷熟,让我想起了孩童时那永远不会忘怀的趣事。
那个时侯,老家房子背后也有几棵很大的枇杷树,每到这个时节,熟透了的枇杷,好象是挂在枇杷树上一串串的黄水晶,黄灿灿。
这几棵树刚刚挂果时,我总是在这些枇杷树下晃悠,看着一颗颗的枇杷慢慢长大,盯着那一串枇杷开始转黄。枇杷还没有熟透,就趁家长在农田忙活的时候,爬到树上躲在密密的枇杷树叶下偷吃,还看住了自家的枇杷不给别人偷。
光阴易逝,往事如斯,不知不觉离开家乡三十多年了。老家老家房子背后那些枇杷树早己被砍掉了。
老家的枇杷个头不大,个头大的不多,更不像超市中炫耀的硕肥。粉黄厚澄的皮上面有浅白的霜,绒绒的梗不细。枇杷个头,圆略扁,或像琵琶肚圆,迎头上有个小酒窝,内凹,添贴个阴皮五角在上面。剥枇杷常从这里突破,一手二指钳梗,一手二指轻轻揭开酒窝处皮扣,自上而下掀开,成为五瓣,皮色浅了,果肉更加黄了,不似黄金晃眼,确有金黄实沉。面上衬出薄薄水雾,脂香瞬间发脱出来,醉了,就在这一霎那,口水跑出来。齿去小块,裸出拥抱的两核儿,棕色,滑溜光润,体量不算小,可果肉鲜美。
枇杷甜,甜中有那么些酸,微微的。枇杷碎,碎前平实一块,紧紧地粘连。枇杷滑,滑里有着细嫩的脆劲儿。枇杷醉,醉于渴望后的清甜,意象缠绵。
正在回忆往事,老乡从树上采摘来了许多枇杷来让我们品尝。老乡告诉我们说,原来这儿是一个枇杷园,枇杷又大,味道又好,毎年有近20T的枇杷发送到外地,供各地居民享用。由于拆迁,这儿的居民迁走了,枇杷园也荒抚了,这些留守的枇杷树,没有人给修技,果子一年比一年小,但是味道还是不错哟,所以这些果子还是被城市的来客给采摘光了,不信大家试一下?我们一行也不客气,一试味道果然不错。
乡村的女子爱枇杷,品相喜雅,美。动作娴熟轻盈有序。品尝时,眼睛简转四瞧,眉毛突拧忽展,嘴里藏着挤出两三粒棕色的核儿,攥在手中,放进透明食品袋里,笑起来,腰略微一扭,头侧半边。漂亮的精致,精致的是她们的那份对枇杷的专注。
老人说,看这些娃儿,吃枇杷,牙齿倒一片——酸的`。其实净甜的枇杷有许多。老家摘枇杷成为了永久过去的故事,这儿的优质枇杷园,大肉嫩香甜优质,闻名遐迩的水果,如今也将成为过去了。
枇杷是南方的物产,北方很少。枇杷最大的功效是清火止咳,《本草纲目》记载“枇杷能润五脏,滋心肺”,《开宝本草》中也说枇杷“味甘,寒,无毒”。“寒初荣橘柚,夏首荐枇杷”唐代文学家柳宗元曾用诗词表达他对枇杷的喜爱,白居易在《山枇杷》里写道:“回看桃李都无色,映得芙蓉不是花。”更有“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比拟。前者写得是杨贵妃,白老先生似乎把枇杷比拟成果实里的“贵妃”。除了柳宗元和白居易,唐代诗人中钟情枇的还有王建的“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花里闭门居。”、边塞诗人岑参的“满寺枇杷冬著花,老僧相见具袈裟”、诗圣杜甫先生“榉柳枝枝弱,枇杷树树香”、戴敏的“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毛文锡“春水轻波浸绿苔,枇杷洲上紫檀开”。到了宋代,更有苏东坡“客来茶罢空无有,卢橘杨梅尚带酸”(枇杷,一名卢橘)、司马相如《上林赋》也有提及“枇杷”,倒是杨万里把枇杷的性状写得比较透彻:“大叶耸长耳,一梢堪满盘。荔枝多与核,金橘却无酸。雨叶低枝重,浆流沁齿寒。”
很快,老乡栽种玉米的那块地一片绿了,我们走进那留守的枇杷园,看看今天能否碰到城市人来这里采摘枇杷。我们刚刚过去,果然见到一对约60岁左的一双老太老头,带着背包和带钩的木棒,正在这儿采摘枇杷,还有一群年轻人,手里牵着小朋友,正在东张西望,寻找熟透了果子……
我们上前问及他们从何来,他们说,星期日,在城里闲着没事,到乡镇来走走,透透气,采摘枇杷,找点乐子,观赏一下乡下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