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菜窖记忆
在团场生活过的人,恐怕对菜窖都记忆犹新。那时家家户户都有一座菜窖,里面储存了一冬季的蔬菜白菜、洋芋和白萝卜、胡萝卜,顺带还有红薯。每到深秋时分,父母都会储存一冬季的菜堆放在菜窖里,一直要吃到来年的春季。
记忆中,每家棚子后面都堆满了梭梭柴、沙枣刺等柴火,我家的菜窖夹在我家的柴火和领居家的柴火堆中间,每隔几天要到菜窖取菜的主要工作是由爸爸完成的。
菜窖是长方形的,长不过3米,宽不过1.5米的.样子。爸爸在里面挖了几个小小的类似于窑洞的半椭圆的洞,堆上沙子,把萝卜、红薯埋进去,白菜则一棵棵的倒立在墙边。菜窖口用一个装满麦草杆的麻袋堵着,上面再用几根稍粗一点的沙枣树树枝盖着,旁边放着一架木梯,用于上下菜窖。储存菜也是一件顶麻烦的事。不上大冻的时候,要把菜窖口时常的掀开透气,否则菜容易捂烂,天气特冷的时候,晚上麻袋上还要再罩上破棉絮一类的,防止冻坏菜。外面冰天雪地的,掀开麻袋,就有一股热气夹杂着酸气飘上来。听爸爸说因为潮湿,里面有癞蛤蟆,我是最怕它了。爸爸每次取菜时,都先下去把菜整理一番,把烂掉的白菜叶、萝卜装在柳条筐里,筐上拴着一根绳子,递给上面的我,我在吊上来倒掉,我每次趴在窖口看里面黑乎乎的,爸爸把菜装在篮子里,然后由我拽上来。取回的萝卜鲜鲜的、脆脆的,洋芋也是脆生生的,白菜剥了表皮也是翠绿的,父母一般不许我们下菜窖,小时的我也不知道太多的理儿。
记得有一年,妈妈买回了一箱苹果也放在了菜窖里,平常只有在取菜的时候才顺带着取几个来吃,我和弟弟就惦记上了。一次放学后,我俩悄悄商量着去拿苹果,把*放好后,相互推让,谁也不想下,最后拗不过弟弟我下去了,刚下去时觉得温呼呼的,一会儿就觉着凉飕飕的了,而且里面的气味很难闻,我东张西望,生怕踩着癞蛤蟆,就着窖口的一点亮光,我蹲在箱子旁,往口袋里各装了两个苹果,不敢多拿,刚一站起扭身,突然一个懒蛤蟆跳了过来,我大叫一声,闪到一边,也许我的叫声也吓住了它,它一跳一跳的跳走了,我赶快走到*旁,爬了上来,因为怕挨吵,我俩在冷风里把苹果吃了才回的家。脆甜的苹果味在舌尖上留了很长时间。
后来菜窖在人们的视线里慢慢消失了。冬季储存菜也没有那么多了,因为团场的冬季也能吃上新鲜的各类蔬菜了。近几年人们都住上了楼房,年轻一辈儿基本不储存菜了,但秋季还是看见老人们仍然买回皮芽子在门口晒晒,买回大白菜、萝卜、洋芋。这些东西备在家里心里踏实,二单元的于大妈说。
冬季人们从市场、超市拎回各类反季节蔬菜已不是新鲜事,但萝卜、白菜、洋芋仍然留在人们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