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半季,情暖三生散文
我们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却总能把冬天变成了春天。花开花落,叶生叶散,寒秋卷着落叶轻跃而来,落叶破碎时的声音,在秋风中荡起一拨又一拨的音符。一如当年,只是左手边渐渐没有了你。
如今的你已进入职场,为工作和我们的家奔波忙碌;如今的我像曾经的你,坐在偌大的教室里,与上百人听着一堂课,为了梦想奋斗着。曾经的你活泼阳光而又傲气,现在的你脸上又多了些浓得化不开的疲惫。每一次的见面,我都会发现你的眉头又紧锁了几分,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伸手抚平你的眉头。我笑称:“姐姐,你看你的眉都皱成‘川’了,能不能别总皱眉,小心嫁不出去哦。”你佯怒要打我,我笑着跳着躲开。看着你还如孩子般的假装发着小脾气的动作和那不相符的`脸庞,我的心头泛起一阵苦涩,脸上却只能挂着微笑。
从小,你便以最霸道的姿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将来也还会是。我一直都是你身后的跟屁虫,无形中被你影响,走着你曾走过的路;我总是被你呼来喝去,虽然有时不情愿,却也乖乖受着你的指使。我知道我跟弟弟一同出生的那一刻,便一下子分走了三分之二原本属于你的爸妈对你的爱,或许留给你的根本不到三分之一。可你的怨言丝毫不曾有,反而将我跟弟弟视作手中的珍宝,爸妈不在的时候,照顾我们最多的是你;爸妈不识字,学习上的困难全靠你。除了爸妈以外,你便是我最爱的人,我猜弟弟也是这么想的!
这二十年里和你相处的日子,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充满违和感的词来形容我们——聚少离多,虽不恰当,却也贴切。
我上小学的时候,你上高中,离家30多公里,两周回一次家。你高三的时候一月一回家,所以我对你高考那段时间的记忆少之又少。
后来,你上了大学,我升入初中。你去了东北上学,路途遥远,车费昂贵,半年回一次家,但我却清晰地记得你每次回家和离家的情形。寒假回家,你的行李箱里带回来的都是爸妈还有我跟弟弟的过年新衣服,只有几件衣服是你在东北的冬衣。每当你离开家的时候,总是叮嘱我们在家多替爸妈干点活儿,走出村口十几米依旧喊着让爸妈在家注意身体。
再后来,你考研回了济南,半年回家两次,行李箱里依旧是给家里人买的吃的、穿的、用的。你总说你奖学金拿的多,兼职也赚了不少钱,但你忘了自从你上大学,基本没跟家里要过钱。直到我中考毕业去你的学校才知道,你为了省钱,每天用一个酒精锅煮面条吃——这就是你跟家里说的“你过得很好”。
如今,我已进入大学,你也进入职场,更成为了一个女强人。
在我的记忆中,你一直都是一个自立自强的女子,因为家庭的特殊,你的身份在我的眼里也不只是“姐姐”这一个。自小你不仅要照顾自己,每到放假的时候还要照顾我们,爸妈忽视了对你的关怀,你却渐渐撑起了这个家。
还记得去年秋天,你带着妈妈一起送我来学校。从购买行李箱,到买火车票,再到在学校附近找住的地方... ...每一件事你都替我想到了,每一件事你都没让咱妈操心。临走时,你整理了整理我的衣服对我说:“我们走了,自己在这边照顾好自己,没钱了就告诉我,不用告诉咱爸妈,好好学习... ...”我们两个站在人群中,你比我矮、比我瘦,每每回想起分别的场景,总觉得是妹妹来送姐姐上大学。
现在,我跟弟弟都长大成年了,你虽依旧强势,却会在家里朝着我们发个小脾气,撒个娇让我们让着你些。家里人不知道你的苦,可我知道,每次听到你深夜里说梦话都在念叨一些工作上的事儿时,我都会感到心疼。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又会带着笑脸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
姐,下辈子我们还做姐妹。
不过,我来做姐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