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妻老俏散文
我家定居十堰市区,老妻一是因思念老家故土,二是怀念老家熟人,三因不服城市水土,那头发就一丛丛脱落,大有赶上影视明星葛优的头顶之趋势。日渐一发不可收拾!老妻急了,立命他老伴我赶快去寻找“补发机构”(如今理发店补发也叫机构啊)。
那一日一打听,原在柳林沟的机构已经搬迁到了六堰老虎沟。为不辜负老妻维发之厚望,毅然放弃一天打小麻将的时间,陪伴老妻去了老虎沟。好容易在一家门店的二楼上寻找到了补发机构——租居的三室一厅里,一位少妇从里间的理发室出来,操着一口很不自然的普通话,很热情地迎接着“老”顾客。
那少妇很讲究程序地让我们先看客厅墙壁上、悬挂的`几十位补发前男士女士缺发的尴尬窘态,和补发后的美容新姿,然后很严肃地解释和说明,想用药物或者是激光激素等方法让秃顶缺发者从自己的皮肉上再生新发,那都是骗人的鬼话,都是意想天开;那都是秃子头上梦有毛,实际上是它不长,你也莫想。只有她这个机构是真正的补发,而且是缺多少补多少、缺哪里补哪里,并且没有塑料假发头套那种加热层的苦恼——少妇的话钻进了老妻的心里。老妻问:做我这样的缺发面积得多少钱?少妇说,老年人优惠点,一千二。老妻一听价格,犹豫了,木呐呐不再吱声。我却要坚决的给予支持和鼓励,曰:“补!”老妻又问,钱从哪里来?我说,今年要给我们退休人员补发的工资正好可以给你补发呢!
交了预定金后,少妇很快由普通话恢复了房县腔,与老家邻近县的俩老人攀老乡。开始很专业化地给老妻戴上薄膜头套——拉出皮尺,量缺发面积和头颅形状;剪下一丛发样做标本,极慎重地夹进一个信封里,说是要寄往北京去,让那个真正的科学机构检验发质和头发的类型,并制作出该补的发来;半个月以后,梦寐以求的事情就可以实现。补发工程的初步到此结束,少妇让老妻留下电话号码。我们老夫妻俩怀着疑惑的心情离开了很和善、很亲切的少妇,步出了老虎沟。
半个月后,也正是国庆节前夕,老妻接到了那位少妇打来的电话,说老妻的头发从北京寄回来了。呵呵,老妻人没有去过北京,她的一撮头发却很幸运地上了北京,更有来自北京的头发要扎根老妻的脑袋上呢。老妻拽上我就立即乘车前往,到了补发机构一瞧,原来也只是做工很精巧的一个真发头套,织在一个极细密的丝网上,还有一个很薄的卡子,伸手一按,就紧抠在了自己的老发上——不过,那真是一美遮百丑,面前的老妻让我几乎不敢相认了。啊!少妇硬是把我的老妻打扮成了一个张慧妹。人哪,外表一美,无懈可击,心态就自我感觉良好!这正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千金买个老来俏——何乐而不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