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啊,想说爱你不容易散文
人生在世,哪一刻能没有烦恼呢?眼下,我的烦恼就是买不买车的问题。
时光走得真是快,世事也是变得快。想当初,我在陕西省礼泉县沿村大队第二生产小队的时候,也是天天想象,夜夜有梦,可每一个梦都与车无关,——就是将我活活打死,也不敢做这样的梦啊!那时辰,我村上有一个名叫吴兴录的人,他买了一辆自己车,飞鸽牌的,六成新。这一举动,轰动了方圆十里八村,大家争先恐后地去看西洋景。吴兴录是一个很会过日子的人,自行车买回来了,他却舍不得用,也不准家里的其他成员用。自行车就挂在厢房的墙上,家里来了人,一眼就能看到墙上的自行车,像一幅画。外村人来我们村走亲戚,都要绕到吴兴录家门口看一眼自行车的。后来,村里的自行车渐渐多了,吴兴录再把自行车从墙上取下来,放地上一放,“哐当”一声,自行车锈成了一堆废铁。想想吧,那自行车在墙挂了多少年月?再想想吧,一辆自行车在沿村人心目中的份量有多么地重?虽然说,沿村的'自行车多了起来,但也不是很多,就那么三五辆。一户人家的儿子长大了,托媒人去说亲,不说东,不说西,只说人家男一方家里有辆自行车,只这一句,亲事就成了。有一个小伙子,名叫李学峰,长得鼻是鼻眼是眼的,就是家里穷一些,说了几门亲事也没有成,后来,他就让媒人说他家里有一辆自行车。媒人一说,姑娘兴冲冲地来相亲了,果真看到家里放着一辆自行车,用塑料布缠了大梁,红彤彤的。可等姑娘过了门,才发现自行车是借邻家的,那一通闹啊,差点离了婚。可现在呢?走出沿村大队的我,着着实实地考虑起买车的问题了,不是自行车,不是拖拉机,是小轿车,二十多万的小轿车。
当然,这里所说的买与不买实在产是差钱与不差钱的事儿了,——是观念。
不买吧?我越来越感到不方便了。有一回,咸陽的同学接我去吃饭。我是一个随意的人,烟瘾极大,坐上车,我就点燃了烟。我的同学说他不一抽一,随即摇下了玻璃。到了咸陽之后,同学接上他的太太。他太太一上车,就蹙着眉头朝她家男人吼说:“你在车上一抽一烟了?你看把车弄得多难闻!”我的同学很不好意思,说:“你的一毛一病就是多。”他太太却不依不饶地说:“再一抽一烟就不要上我的车。”坐在一旁的我真是无地自容。我当时极快地做出了两个决定:一,从此往后,我再也不会坐这一辆车了;二,买一辆吧,尽快!还有,我现在居住的这座城市距离生我养我的沿村大队是很近的,走福银高速,半个小时就到了。我很喜欢沿村,喜欢沿村寂静的夜晚,喜欢沿村湿一淋一淋的早晨,喜欢沿村纯朴的村民,也喜欢吃母亲打的搅一团一。可是,问题来了,要在半个小时内回家,必须要有专车,如果坐公共车,倒来倒去,没有四个小时是进不了家门的。每一回,都都要向朋友张口。朋友很是给我面子,向来没有让我丢人。次数一多,我就在朋友跟前张不开嘴了:逢年过节,谁能没有个事呀?退一步讲,朋友到了我家里,就是客人,我得照顾好客人,这么一来,我便失去了一份随意,失去了一份自一由,这是我内心所不情愿的。所以,我时常想,买一辆车吧。
买吧?女儿发话了:“你给我一个买车的理由?”我说:“回老家方便。”女儿说:“你一年能回几次老家?”我在心里算了算,真回不了几回。我又说:“出门方便?”女儿又说了:“出门?上班用得着吗?进城用得着吗?赴饭局用得着吗?”我仔细琢磨了一下,真是用不着。我家离我上班的地不足500米,步行也就是五六分钟,——上班用不着;进城呢?车比蚂蚁多,停车场又像凤一毛一凤一毛一麟角,等到了目的地,不如打的快倒也罢了,杂七乱八地花下来,头比身一子大,——进城用不着;赴饭局呢?饭局并不是天天有,即就是天天有,能开着车去赴饭局吗?既然开车,就不能喝酒,不能喝酒,赴饭局又有何的乐趣?还有两大理由我没有摆到桌面上,一个呢,别人都有,我为啥不能有?出门在外,别人都开着私家车,我却打的,多少有几分掉价啊!我知道这是虚荣心在作怪;二一个呢,开车嘛,要的是一种感觉。我知道,没有车的人是感觉不到开上自家车那种感觉的。有一个结果我是想到了的,一旦买上车,一星期并开不了几回的,就在楼下停着,一天落一层麻雀屎。
买还是不买?我左右为难。我想,我终究会买一辆车的。就像手表:手表刚走进人们生活的时候,许多人都说要手表没有用,抬头看看日头,估摸一下时间就行了,后来呢,人人都有了手表。就像电脑:电脑刚走进作家的时候,许多人都说坐在电脑前就没有了灵感,还是手写有快一感,后来呢,人人都用上了电脑。
我想我会买一辆车的,或许在明天,或许在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