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梨花盛开时散文

  已经四月,竟然飞雪,还不时夹杂着雨。

又是一年梨花盛开时散文

  小街上行走着撑开了的各式各样的雨伞,没有几个商户开门儿。小街倒是甘愿在这雨雪飘飞里一下子沉寂。

  今年的春天来得是格外的晚,不知是否春姑娘贪睡,一时没有醒来。抑或一下睡过了头,忘记了殷殷等候着她的人们?还是冬姑娘恋着这万丈红尘,甩着长长的衣袖迟迟不肯归去?

  想是老家的亲人们春耕还没有开始。忽冷忽热,这老天一直在变脸,谁知道这幼小稚嫩的种子们能否习惯这四月一点也不着调的天气?

  又是看梨花的季节。梨花倒是应了时节,没有耽搁开放。年年闹着去看梨花,终是没有成行。因着各种缘故。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也是过于依赖“别人”,凡事老是喜欢等着“别人”给安排。而“别人”倒是心安理得的天天忙着。而我掰着手指,径自数自己的一个一个日月星辰。也有时一忽而有些发狠地说起来:“去看梨花吧。我不管。明天反正我是要去看梨花的。”会遭那个“别人”抢白:“梨花,没看过啊!?小时候家里没有梨树啊!?”

  小时候家里后院倒是有一颗梨树的。是父亲亲手嫁接的树苗,移植过来,选好地方挖坑,培土浇水。因为在房子后面,尽管父亲很精心,它却一直不很粗壮。记忆中的它倒是长得异常清秀,清秀得像一名亭亭玉立的女子。果子,不很多,也不很大,比鸭蛋大些,是那种青色的皮。若是夏天雨水多了,有像花纹一样的水锈。尽管样子不干净也不很漂亮,可咬一口下去,味道却是脆甜脆甜的,只是忘记了是什么品种。可是它的花么?记得是那种雪白色,开得不像桃花那般妖娆,也不甚热闹。是那种素雅,安静的缀着,守住自己的园。白色,雪一样的颜色,确是一直我所钟爱的。而邻居家倒像是馋人似的,有一小半山坡的梨树,那花可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雪雾似的,每逢梨花开时,那花香会将你包围,使你想守着她们,一个个天使,不舍惊扰,又不肯离去。而你看了那花盛大地雪片似地落去,会兀自垂泪。无论是老家后院的那孤零零的一棵,还是邻居家的那半山坡的梨树,都是我所极为喜爱的。

  去年过年回家时,悄悄从后门望了望,却是没有觅着那棵记忆中还很年轻的树。因为没很出去,那半山坡的.梨树如今如何也是不得而知了。可能因了自己瞅着别人陌生,抑或别人也瞅着我陌生。好似我与他们,甚至整个村庄,隔了几十年的光阴。是谁在老去,是谁在年轻着?是谁离之千里,是谁又在静夜,幽幽的对你说:“其实,我一直在这里”。呵呵,总之那种情绪,使我不得出去。陌生,那种的陌生感,挥之不去,亦无处藏匿。好像沉睡的在心底的某个记忆还未苏醒,没有关联,也找不到某个醒来的契机。

  我家菜园子倒是取而代之的是一园子栽得密麻的枸杞,及至园子的四个墙角。枸杞这植物,倒是随遇而安的那种。老爸说,枸杞能卖些钱的,好养活得很,一般它不生病,到哪里都能活。也不用人怎么用心的侍候。言外之意是,哪像那棵娇气的梨树?!

  上次买梨子吃,只拿两三个称下就两三斤了。是梨子里面很为硕大的那种,皮色不青,泛黄。吃着梨肉,不够饱满,不脆也不甜。是乏味,一种没有内涵的那种空洞洞感。我讨厌那味道那感觉。当真这梨子还能有梨子的味道吗?后来我终于知道是这梨子们都被注入了膨大剂。好嘛!看来这梨子是吃不到记忆中的那种清脆、清甜。可梨花该不会是有遭什么变异,还是那样的梨花冰清胜雪么?!

  昨天朋友一家三口去赵县看梨花了。听说那里是看梨花的好去处。想着这会儿也已经早都回来了。我还等着她回来呢,等她回来给我拈一瓣梨园里雪白的清芳,犒劳一下我这早已贫瘠的嗅觉和饥饿的味蕾。若不是四月这场雨雪的耽搁,我岂不是一早就能在这里见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