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那些青涩的往事散文

  小学毕业那年,我如愿以偿考上重点中学,揣着满怀的梦想和希望来到这。

记忆里那些青涩的往事散文

  好像那个时候不提倡办复习班吧,于是我们班就美其名曰“体育班”。

  担任我们班主任的,是严肃有加的曹老师,他长得高高的个子,总是爱穿一身洗的发白的中山装,和我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既来之,则安之,”曹老师是教数学的,课讲得特别棒,进班里时,我的数学基本上是一团糟,半年后成绩就突飞猛进了,那应该都归功于曹老师优质的教学吧。

  教我们语文的,是高大帅气的李老师,他嗓音浑厚,带着迷人的磁性,属于那种偶像加实力型的,他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知识渊博,上李老师的课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我的语文一直都学得好,几乎每次作文都被李老师挑出来在班上读,每当玉树临风的他拿着我的作文本铿锵有声抑扬顿挫的朗读时,我的心就像迎风飞舞的小树叶一样,快乐就那样一次次尽情绽放。

  和我坐同桌的,是后转来的家在县城的娟,在我们这些农村出来的学生面前,她优越的如同闪闪发光的金孔雀,娟长得很漂亮,梳一根长长的`马尾辫,一走路,那根马尾辫就左摇右摆,写满了骄傲和自豪。她最爱做的就是闪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问我“那就是谁谁啊,就那德行啊……”要不就是“你看你看,我的眼皮怎么双了好几层啊……”我和她几乎形影不离,因为她的出众,我也算坐落在风景区内,小小的虚荣心在当时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闲暇时,我们爱去操场外的大沙河边看书,找一块干净的石头,或者就席地铺一张纸,看四周的庄稼深绿搭着浅绿,青翠欲滴,风吹着树叶哗啦啦的,像是在颤响某个人的名字,洋槐树的小小花瓣不时的飘落下来,落在周围的地上,落在肩膀上,也落在翻开的书上,草丛里有蛐蛐在悄悄歌唱……

  操场上,经常有酷酷的男生在打篮球,我们会从他们身边高仰着头叽叽喳喳的走过,张扬的青春如同魅力四射的阳光,好美啊,又像清澈透明潺潺纯纯的小溪水踏着欢快的节拍肆意流淌……

  那时候,娟经常会收到男生写来的小纸条,她总是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撇撇嘴皱皱眉说“真是无聊啊,都烦死我了”然后拉着我给人家找错字改病句,乐此不彼。

  班里当时有一个屡试不中的女生秀儿,似乎受了刺激,常常在我们上晚自习班里超安静的时候喊出声来“哎呦坏了,我还在六楼顶上晒着被子呢”说完就会急匆匆的走出教室去拿被子,相随的总是连绵不绝的善意的笑声。

  有几天,前排的几个男生总在课间休息过后目不转睛的盯着陆陆续续回教室的女生看,终于有一天他们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告诉潇洒的学习委员,是秀儿在袖子上别着两排闪闪发光的别针。原来,几天前,学习委员收到了一封情意绵绵的信,信里诉说了对他的无限的仰慕,还相约了在某一天的某一个时刻在校园西边的某棵树下见面。虽然说学习紧没有那个闲心,但是被人暗恋多好啊证明自己魅力大,那几天他看谁都像那个神秘的女生,走到哪里都感觉阳光追随着他碎碎的洒满一地,心情就好的出奇,可是那封信流露出来的唯一的线索就是“我喜欢在袖子上别两排闪闪发光的别针”,一双眼睛寻找如同大海捞针,他就动员了几个兄弟和他一起搜寻,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秀儿就此浮出水面……可怜的学习委员,那叫一个郁闷,咬牙切齿的一整天都颗粒未进……

  下半年,学习更紧了,为了减轻学习压力,曹老师和班*会经常组织一些娱乐活动,五花八门,有唱歌的,有猜谜的,有说相声的,轮到谁谁就随便表演一个节目,那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吧,曹老师的节目是那首永不改变的“红梅赞”,现在隔着迢迢的岁月,还有他的略带沧桑的歌声缓缓的穿越时空而来……

  元旦的时候,班里斟酌再三选出了两个口才好的男生代表全班去慰问辛苦了大半年的各科老师,他们带着全班同学的心意对各科老师礼貌周到的一一拜访,最后一个是教我们政治的张老师,他们把礼物放在桌子上,照例说了一遍早就想好了的非常非常客气的话,临走时看到张老师在和煤泥,就又加了一句“张老师,您慢慢和着吧,我们走了……”张老师往上推了推眼镜说“放心吧,我会慢慢活着的,我才三十五岁……”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收到了一张小纸条“洁,你美丽的眼睛充满着智慧和灵气,每天看到阳光淡淡的洒在你的身上,我的心上就会有动听的乐曲轻轻的流淌……”那张唯一的写给我的充满诗意的小纸条,被娟拿在手上看了好久,然后以无限怀疑的口气看着我的眼睛自语“难道说,你的眼睛也是美丽的……”那一刻,我的眼睛似乎在一瞬间就被暖暖的阳光照的柔柔的,一直照到了心里某个最最柔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