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散文
在母亲八十岁生日的前一周,表妹从黑龙江的七台河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东港为母亲庆生。二姨家有五个女儿,老舅家一个女儿。尽管在这之前我和表妹们从未见过面,但是血浓于水的是亲情,这种是浸染在血液了的。在东港客运站接站的那一瞬间,那种血缘亲情牵连的亲切感和熟悉感,让所有预想的陌生,都随之消散。
表妹们个个伶牙俐齿,一见面就叽里呱啦地说个没完没了,从没有过陌生的感觉。表妹们一路上话家常,或谈对东港的印象,或述说旅途的见闻,更多的是对我母亲健康状况的询问……就这么一路的叽里呱啦,不到三十分钟,到家了。老母亲迎了出来,表妹们拉着母亲的手,母亲慈祥地瞅瞅这个,看看那个,然后不住地点头:嗯,模样都没太变。母亲分别于1975年和1985年两次到七台河省亲,那时候,姥姥还在,二姨还在,表妹们那时候也都不大。光阴荏苒,转眼间,一晃三十年过去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表妹们就是围绕着母亲,跟她讲一些往事,诉说着她们现在的生活。当母亲问及姥姥和二姨还有舅妈去世时的种种情形,深深触动着表妹们心中的那份追思。母亲听罢,先是沉默,然后便是老泪纵横,晶莹的泪水填满了母亲脸上的沟壑……一时间表妹们不知所措,之后便是不停地劝慰着母亲,直到母亲不再沉浸在悲伤里为止。
我和弟弟因为记不住她们的名字,就那么老大老二以此类推地叫着她们。好在表妹们并不介意,叫谁,谁答应。面对她们每天的大嗓门喋喋不休地讲这儿说那儿,我把一个比喻说给她们听,说是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那么你们六个女人就是三千只鸭子。这不,房盖儿都快让你们顶翻了,她们听完又是一通哈哈大笑。
说心里话,她们来的这一周时间,我的睡眠大打了折扣。一大清早不到五点,她们便开始了叽里呱啦,晚上不到十点她们是不会停止说话的。后来我才知道,我的那些妹夫们大多在当地的煤矿上班,表妹们都要早起为其准备早餐,因此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尽管是睡眠打了折扣,但是我没有丝毫的埋怨,相反我还是非常喜欢这些表妹们——热情、直率、爽朗、勤劳、孝顺。
这一周时间,表妹们除了陪着母亲唠嗑,同时也帮着母亲干这做那的。母亲年迈,经常感冒,二表妹趁着我领她们去丹东市内溜达的机会,给母亲买了一大包治疗感冒的药,另外几个表妹也给母亲买了她喜欢吃的食品水果。四表妹在离开丹东时,专门到药店给母亲买了几种治疗咳嗽的药物,让送站的弟弟带回来给母亲吃,并且打电话叮嘱母亲如何按时配吃几种药……回到七台河之后,也不忘每天打电话询问母亲吃药的效果情况,在表妹们的眼中,我的母亲,也便是她们自己的母亲一样。
用她们的话说,她们的母亲早已去世,现在就是把大姨当作自己母亲来孝顺。看到她们的大姨八十岁了,思维还敏捷,口齿还清楚,她们是打心眼里高兴。于是,每天会和远在外地的丈夫和孩子们与她们的大姨手机视频或者通话,让他们也了解一下她们的大姨的健康和生活的情况。
表妹们来了之后,家里热闹了许多。看着这么多外甥女,母亲心里也是非常地高兴,母亲的`话也多了起来,似乎岁月将搁置的亲情一下子拾掇了起来,积攒了那么多的话语要在这几天里说完。表妹们和母亲有说不完的话,她们介绍各自家里的情况,母亲呢,也将她儿女的生活和工作等情况详细地讲述了一遍。更多的时候,我和弟弟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这些大嗓门的表妹们眉飞色舞地围着母亲,簇拥久违的亲情。
她们说,原来不知道大姨还活着,当得知大姨还在的时候,她们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要来看看。于是便选择了母亲的八十岁生日这一具有特殊意义的日子,来探望她们的大姨。也是,为了她们的大姨,她们来了,母亲,也是她们母性长辈中剩下的唯一亲人了。知道大姨还健在,她们不想留下遗憾,一定要在她们的大姨有生之年,与她相聚。
看到表妹们和母亲每天脸上都挂着微笑,屋里屋外,进进出出地忙活,或者一个上午抑或是一个下午她们围坐在一起聊着,或微露浅笑,或开怀大笑,我和弟弟也忍不住参与其中,体验着一份生动不已的亲情,感受着表妹们的幸福和快乐。
记得母亲生日的头一天,为了拍摄录像,表妹们相拥着久不外出的母亲在邻居家的迎春花和映山红花丛中留的一个个开心幸福的镜头,那些生动而又真实的画面,那些带着笑意开心的话语,让感动心灵的亲情与暖暖的春光一同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