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墙的散文
虽然如今身处闹市,每天面对的都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出门、进门只需一把钥匙即可。但从小在篱笆墙的影子下长大的我,仍旧怀念那一抹淡淡的记忆,愈久愈浓。
二十年前的西北乡下,大地荒凉,生活拮据。
我家的半土半砖房舍在几个舅舅的竭力撑帮下和可亲的村里人的帮拖下历时几乎一年的时间终于盖落成户。至此,全家三口也算有了着落吧,弟弟是在新盖成的院里出生的,他小我两岁。一座平房,分成两间屋舍,即上房和偏房(“上房”就是主卧),上房有四间大小,偏房有两间(一间大约有十三平方米)。由于没钱盖厨房,就把偏房当做厨房。后来母亲也念叨过,说要将厨房盖起来,好看起来好像个正常人家,但是一直没如愿,所以偏房就是厨房,延用至今。
新选的院址,新盖的土坯房,还有后来父亲以一人之力打的土院墙,都是母亲在岁月的更新接替中在我耳畔轻喃的。唯一相伴了我整个童年的,就是那编用刺枝扎的篱笆,历经光阴,看透世故。
我家院落是在村边,和邻居相距不近,所以啊,夜幕降临,总有点凄荒的感觉。况且那时,夜晚盗人也多,时有东家丢鸡,西家丢物的事发生。房子好不容易盖起来了,此时再盖大门根本已无可能,只好耽搁着,这一搁,就是十来个年头。
后来,父亲就编了刺枝篱笆。一来防盗人,说是防盗,其实对于防盗的作用也不大,因为是自编的篱笆,存在各种各样的缺陷,容易导致盗人钻空子。每年初春,母亲都会去镇上的集市买幼鸡来喂养。母亲这样做是有意图的,若是公鸡,长大后可以报晓,这样我们兄弟俩上学也不容易迟到;若是母鸡,也可以将下的蛋用来增加下全家的`营养,吃不完的鸡蛋还可以卖掉,补贴家用。母亲将她买来的小鸡呵护有加,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就像当年扶养我们兄弟俩一样,用情至深!可是,就是这样一点可怜的念想,也是曲曲折折。那是我读初小的事,这年,母亲买了十五只幼鸡,母亲含辛茹苦喂养了它们三个月,有些母鸡都已下蛋了。可是啊,令人心痛的事发生了。一夜一过,到天大明也不见公鸡报晓,母亲急匆匆去查鸡舍,只剩几只老鸡孤零零的蹲在鸡架上打哆嗦。此刻,母亲哭了,弟弟和我也哭了,父亲还在千里之外的工地上抗水泥,太阳躲在云里,呵呵,你做错了什么?唉,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们一家人也无可奈何。二来起到隔离作用,这样,平常日子里晾晒瓜子、麦子或是其它,心里也有点底,不怕外放的猪和其它家禽的*。不过,若有顽性的家禽,照样破坏,照样横行。纵使这样,太阳的影子在篱笆墙下由长变短再拉长,风吹着它跑过时间的无涯。
如今,那篱笆已被铁大门取而代之,而篱笆墙的影子随着铁门的斑斑锈迹的堆积而逐渐模糊,成为遥远的故事。我还能记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