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梨园春色抒情散文
老鸹山脚下有一个高楼村,环村西、北、东三面的田园里种有上千棵梨树。村子里的百岁老人,也记不起种植它们的时间,县志也无从查找,我也没有做出过多的考证。料想昔日一定是纵纵横横,沟沟壑壑,片片连连,很成规模。一百多年后的今天,树已分给各家各户,各家的管理水平不一,对梨树造成伤害并致其消失的现象是不乏的,然后就留下的梨树来看,虽有些散淡,但那梨园的一招一式依然是精神的。
老鸹山算是距离泌阳县城最近的一座山吧,骑个电车足以打个来回,所以,一年中我会数次来到这里。然而最妙地是恰逢春天,来此欣赏古梨园的春色。
古梨园的春色来得早。一夜春风,雪白的梨花挂在经历一冬的苏醒的枝头上,如雪似絮,煞是优美,在湛蓝天空的映衬下,无比妖娆,古老的高楼村也仿佛移入画卷。树干粗壮,好多树超出了一个人的怀抱,遒劲的枝撑向天空,一树就是一座银装素裹的雪山,谁要想数出每一树的花瓣有多少,是个大难题。就是你想把一株梨树全景式地拍摄下来,一定要向一棵老树后退几步,再几步。
经历一冬的老鸹山,此时一定是静的,松静静地绿,小草从梦中醒来,舒展开那幼嫩的绿叶,在石头间铺又柔软又清翠的草坪,远远望去,仿佛一块块地毯。野花从松软的松针堆里钻出来,淡淡地开,那些形态各异的石头,或矗立,或仰卧,一言不发。然而此时山下的古梨园来往的游人如织之时,这种静就便打破了。更多的时候,游人会往松林里钻一钻,把老鸹山的宁静闹至喧腾。
古梨园的春色是与这里的大地浑然一体的,亦动亦静,动静交融,给这里的天,这里的人,这里的山水平添无尽的生趣。田野里麦田的青、油菜的黄,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花,你争我抢,斗着的各种艳,加上新翻的松软的泥土的香,人们置身其间,感到肢体在伸张,血液在流动。
百年来,这里的人们爱这里的蓝天、白云、树木、山石和田园,满载着希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里的一代代人伴着这些树快乐成长,与这擎天遮日的古树抱定生活的希冀,撑起了向往的天空。和着老鸹山的草草木木,山山石石,鸟鸣山风,不少人在这里寻到了健康,快乐,更滋生着一腔爱家恋家的情怀。
环绕林间石板路,曲径通幽,林深鸟鸣,风轻絮舞,古梨园亮出一种旷世之美。古梨园是美的,美在树的不倦年轮,美在人心的纯朴,美在这里的田园风光。没有外出务工的乡亲,依山依园,搞起了养殖,满山遍野的鸡鸭牛羊,正体现他们对田园自然之美的热爱和眷恋。
在这个美丽的春天,古梨园用宽宏大度迎接着人们。
其实,过不了数日,梨园就成了青青的绿伞园。枝繁叶茂,树干沧桑,那些小梨果一嘟噜一嘟噜挂在叶间,叫你想尽童年。春天来了,一家一户就要给梨树下的泥土翻个遍,一是为了养墒护果,另外是要在梨树的.间隙种植特色作物——黑花生,这里细软肥沃的黄土是适应它们的。
每次一路行来,移步换景,目不暇接,流连忘返,心旷神怡。在地埂、在沟畔,奔跑,跳跃,我的身体一定是与这里的泥土相连,与梨树相连,仿佛自己也在开花结果。劳动是有价值的,没有劳动,也没有古梨园的今天,一棵棵梨树,花开花落,年复一年,草木枯荣,季季不同,连树叶也没有相同的,年年有年年的新意,年年有年年的更生。
每次一路行来,玩伴不同,季节不同,心境不同,来梨园的体会也就不同。然而,古梨园的梨树们枝枝干干都印着日的光、月的光,印着人影、花影、果影,在远行的路上,它们是干净的。树在一生中闪烁着光影,永远灿烂。我的内心也若一棵梨树,再老,我也要开花,结果。
高楼村因古梨园和老鸹山,而使村里风貌古朴,但这里的开发终没有开始,用许多村民的话来说,开发古梨园和老鸹山,担心景区会使这里的山林、梨树毁坏得更快,这些古梨树保留百年,他们不愿意让古梨树毁在他们这一代手里。用他们的话说,“来的人多了看不住、管不了,毁了梨园怎么办?”
再者害怕游人增多,带来难以处理的垃圾,商业氛围也会破坏古朴的风土人情。高楼古梨园,独具特色的一面是融梨树梨花于古村落之中,融人文风情于秀丽的老鸹山的苍松奇石俊岭之中,当然我也不希望破坏原生态的山村村貌。
这是一个未开辟的大好的自然之景,是真正意义上的古典园林。
但愿能够保留住梨花绽放时节的清雅美景,保留住青翠的叶伞和伞中的梨果,保留住老鸹山的宁静和幽深,更希望这美丽景致与富足生活同步于古梨园的春天里、四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