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醉苇秋抒情散文

  白洋淀是抒情的,深秋,芦苇丰收的白洋淀更充满了诗情画意。

情醉苇秋抒情散文

  深秋的白洋淀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底色是碧青的淀水,画面的主色调是金黄的。那是芦苇成熟的颜色,是收获的颜色,是孕育着新的生命的颜色,是令人情醉的颜色。

  苇秋的清晨,朝阳从远处苇尖上缓缓爬出,不慌不忙地罩住村庄、淀泊、芦苇、船只和忙碌的人们,让这些充满生命活力的事物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一只只狭长的六舱从村边划向大淀。船头划开了水面,划出的水浪欢快地向船后跑去。在阳光、芦苇映衬下,划船人全身披上了金装。那些六舱穿过大淀,进入苇壕,一天辛勤的劳动就要开始了。白洋淀的船,许多都是用船舱多少命名的,比如大五舱、小三舱、四舱、六舱都是如此,只有那些具有特殊用途的船才有另外的名字,比如载货、载人的大船叫舿子、对槽,而牧鸭、牧鹰的船则叫鸭排子、鹰排子。至于打苇用,五舱太大,在苇壕里动转不便;三舱、四舱太小,装不下苇,只有狭长、灵便的六舱,既可单独打苇,又可以并在一起装苇。苇秋季节,白洋淀的汉子们对六舱情有独钟。其实,说“打苇”就是用长柄镰去割,但这里的人偏偏说成“打苇”;那苇,仿佛就是自家孩童,长大了,成熟了,该是“打”回家去,捋去苇子叶,掐下苇缨,“打发”他们到有用的地方去的时候了。

  “打苇”,那是白洋淀中青年的“专利”。一把苇镰十五六斤重,撑着船,舞动苇镰,把一片片芦苇收割干净。苇子割多高,那是有门道的,割的苇出水太高了,影响苇子使用的高度,长苇变成了短苇;割的低了,苇茬留在水里,又会影响来年芦苇的发芽、窜高。根水是水庄子上打苇的能手。早晨来时,他还穿着小袄,到中午已是身穿秋衣,大汗淋漓了。那古铜色的面孔,隆起肌肉的前胸和双臂,在船头手握大镰一站,真就是古战场上威风凛凛的武士。根水打苇自有他的特点,他打过的苇田,苇茬齐刷刷一般高矮,多少露出点水面,又藏在水中,恰似顽皮的奶娃钻出母亲的'掩襟偷看这金色的苇秋,阵风吹过,又倏地一下藏入母亲水淀的怀抱中去。根水把苇田中的蔫苇芽子单拢在一起,这些被人们看做是废材的蔫苇,弄回家去,经过一番打扮,就会化蛹成蝶般地幻化成一面面苇编工艺镜。

  “立秋一日,水冷三分”,更何况打苇时节已是秋末冬初了。就在这醉人的苇秋季节,根水和他的伙伴们正挥汗如雨地劳动,收获着大淀孕育的果实,收获着来年的憧憬。他们没有文人那份“自古逢秋悲寂寥”的伤感情绪,也领悟不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细腻情感,他们沉醉于芦花绽放,银絮飘飞,芦苇金黄的苇秋之中,他们信服的是幸福要靠劳动创造,他们向往的是更加美好的明天。

  白洋淀本就是个多情的地方,特别在这金色苇秋季节,无论是朝阳升起的时刻,还是在落日余晖映照的时光,在漫天飞舞的苇絮中,打苇的汉子唱着水乡的渔家号子,真的会让人沉醉在她的无尽风情之中,人们会用一种极为虔诚的信念送上一份真情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