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的地方才叫做家散文

  家对于我而言没有特定的位置,因为我一直认为,有母亲在的地方才叫做家。

有你的地方才叫做家散文

  最近工作不顺心,又极其劳累,每当这样的日子我就总是频繁的做梦,白天活跃一天,晚上大脑还不得休息,我称之为“我的世界末日”般的生活。我的梦境的内容受我的劳累程度和委屈程度影响,只是劳累而没有委屈的时候,就会梦见我在考场考数学,越累题目越难,越累会做的越少,累到极致的时候,就会发现卷子上全是我最不擅长的几何体题目。如果不仅很累还受了很多委屈的时候,我就会梦见母亲,那夜我就梦见我在一个风雪夜赶回家,雪已经没过了膝盖,我穿着一双短筒的薄靴一脚浅一脚深的踩在雪里,天黑漆漆的,鞋子已经湿透了,不知不觉来到了老家所在的地方,梦里的那个地方已经荒废,我们全家早在几年前就搬走了,胡同里也是黑漆漆的没有人气,可是我实在走不动了,浑身恶寒,我当时就想:虽然老房子里没有人,但是进去也是能遮风挡雨的,炉灶也还在,可以生火,先挨过这一晚再说,否则我肯定会在这晚上冻死在外面,而且我从小就怕黑,这样的夜晚一直让我胆战心惊。

  当即就直奔自己家的老房子而去,奇怪的是,家里的大门敞开着,老屋的灯也亮着,昏黄的灯光透着丝丝暖意,我走进屋里,就看见了母亲,她坐在炉火前端着大盘子在炸大虾,大虾是我最喜欢的食物,母亲一直都记得,我一岁的侄子像模像样的盘腿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的剥虾皮,炉火的暖光映着妈妈瘦弱的身躯,印象里的`她从来就没有胖过,一直都是八十斤的体重。我当时就哭了,哽咽着说:“妈妈,你怎么在这里?”。她转过瘦弱的身躯对我微笑,又有些俏皮的说:“在等我的傻丫头回家啊,快坐下吃虾,妈妈知道你在外面冷着,饿着,所以在这里等你啊”。

  我坐在旧沙发上,将全身笼罩在炉火的温暖里,一边和我的侄子逗乐,一边剥虾,每一口都是那么香甜,我终于在风雪夜里找到一处温暖的归宿,找到了家,梦醒来的时候泪流满面。人们都说,他人走进你的梦里,说明他在想你,我知道我的母亲想我了,我也很思念她,这么多年,我在外求学也好,工作也好,大多都是一个人在战斗,我给母亲打电话也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所以归家的时候我很少和她谈起那些风雪夜晚赶回住处的事情,那些独自承受生活艰辛的事情,那些巨大的几乎压垮我的工作压力的事情,那些因为我的不成熟被伤害的事情,因为我不想她在晚年还为儿女受累,还为我夜夜失眠,我的一切计划只是为了让母亲能每日每夜安安稳稳的睡好觉。后来我才知道,我的一切母亲都懂,母亲都知道,岁月的风霜在我们的脸上和心里都留下了痕迹,容颜更容易察觉,心灵的擦伤,母亲在见到我的那一刻立马就能感应到,原来母女连心就是如此。

  工作后回家的次数少了,每次回家的夜晚,母亲都会跑到我的屋里和我说话,跟我讲家里的有些事情,也许这些事无关紧要,她只是想和我呆在一起,有的时候她就看着我玩手机,玩电脑,或者和我一起用手机看电影,我俩如两个要好的伙伴一样调皮的趴在床头,左边是年近六十的母亲,右边是二十出头的我,我每次都会将电影的笑点讲给她,她总是笑的真切,大概不是因为电影好看,而是我愿意将她看不懂的元素解释给她听。

  有的时候,我在忙,她插不上嘴,帮不上忙,就只是坐在床头陪着我,然后慢慢的困了,倦了,就躺在床边小憩,当我收拾完一切,发现她睡得沉了,于是我在她旁边躺下来,用我的手握着她的手,她的手那么干燥粗糙,手掌上有很多茧子和黑干的纹路,大拇指上贴着医用胶带,这和我小时候握过得手一点也不一样,原来岁月改变了她太多,不只是容颜和身高,还有这双抱过我的手。我在她身边慢慢睡熟,夜里听见母亲悄悄的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里去了,我没有动,眼泪却不听话的湿了枕头,我怕黑,从小就是,一直到现在二十多岁,夜里仍旧不能安稳的睡觉,在我归家的每天夜里,她都来陪我,直到我慢慢睡熟,才悄悄离开,因为她怕吵醒我。

  在我的记忆里,我一直都知道母亲有失眠症,晚上也是睡不安稳的,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会不断的做恶梦,经常惊叫出声,那个时候我会被吓醒,赶紧推推陷在噩梦里的母亲,将她解救出来,这也是离家的时候,我报喜不报忧的原因,因为我害怕我的艰苦会增加母亲的噩梦。如今的她,却时时刻刻为我着想,在我归家的时候,想办法让我有一场好眠,我在享受这些的时候,心里总是生生的疼,因为母亲何曾有过几次好眠?母亲永远是最懂我的那一个,她懂我坚强背后的软弱,自信背后的自卑,她更懂我受的苦和罪,所以她总是无私的爱我,尽情的燃烧自己的生命,温暖我的人生。

  我爱我的母亲,更痛恨岁月的无情,因为我知道,岁月会在某一天将她带离我身边,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是在做减法,所以我真的希望我不会长大,这样母亲就不会变老,当我想家的时候,都能见到她。有母亲在的地方就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