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嵌在黄河岸畔的那片绿洲散文随笔
我没有去过呼伦贝尔那种大的草原,更没切身体会过那种天高云淡的辽阔和高远,只是一味地想着,只要有嫩绿的青草,有啃草的牛羊,有游牧民族的蒙古包,有“风吹草动见牛羊”的那种意境,那就是草原,心中的草原,心中的呼伦贝尔。
但走进九曲黄河流经的垣曲,走进古城国家湿地公园,走进那黄河岸畔的那片绿洲, 我就断定,这就是寻寻觅觅中的草原, 这就是我心中的那片草原。
极目远眺,一大片碧绿色的草毡尽收眼底,虽没有星星点点的蒙古包,但水面浩淼,帆船点点,百舸争流,虽没成群的牛羊啃着青草,但有成群的黑觀、天鹅以及各种水鸟,鱼翔浅底,百鸟争鸣,水岸边那铺天盖地的碧绿的青草,连天接地,绿茵茵一片,走近细看,还有那丰茂的水草,硕圆的荷叶,草是那么鲜嫩欲滴的草,水是那么清澈透骨的水,蓝天白云,天高云淡,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晋豫峡谷中的黄河岸畔。
这是一片神秘的草地,是透着奥妙时隐时现的草地,半年沉没在水底,半年又裸露在地上。
上世纪末,黄河小浪底水利枢纽工程建成蓄水,大坝高程275米,向上游迴水130公里,形成水域面积278平方公里,虽坝在河南济源,但有60%水域面积计166.8平方公里在垣曲县境,高峡出平湖,使垣曲成为华北地区内陆水域面积最大的地方,登高俯瞰,只见水淹群山,苍茫浩瀚,但随着季节的转换,库区要交替进行排沙泄流和蓄水拦洪,到每年三四月份,水位要从拦洪时的270多米消落到230米标高,水平面要大起大落40多米,从而形成十几万亩的大面积的消落区。
古城消落区又称垣曲“小江南”,曾是垣曲最富庶的地区,地肥草美,花果飘香,各种各样的草籽早己潜入在泥土里面,经过大半年时间在水里浸泡静养,露出水面后经太阳一晒,不出十天半月,就挤满密密匝匝的青草,毛绒绒、黑油油一片,像毡片一样,挂满河套两岸。
这是一片旖旎的绿洲,绿得醉人,鲜得心颤,没有那片草地,能像古城湿地公园这样,可泡在水中清洗,一洗就是半年,洗得没有一点点杂物,没有一点点赘叶,干净清新,娇嫩欲滴,晶莹的露珠时常挂在枝叶上,滴滴答答,欲滴还羞。
在炎炎烈日之下,当你赤脚漫步在这数千亩甚至上万亩的天然草坪上时,微风吹拂,水气氤氲,脚下传来阵阵凉意,就像踩在黄金海岸的沙滩上,松软细密,飘飘欲仙,是一种全身心的放松和享受。
这是一片神秘的绿洲,绿茵茵的草地下,埋藏着几千万年的人类历史的秘密,在己经淹没的寨坪村的土桥下,人类最早的“一缕曙光”在这里升起,“世纪曙猿”的发现,把“人类起源于非洲”的论断彻底推翻,把类人猿出现的时间向前推进了1000万年,黄河岸畔这片神秘的绿洲,就是人类诞生的摇篮,这里是人类最早的起源,是中华文明的起源,这里是古中国的起点,随着滔滔黄河水的流淌,这里的风俗习性,这里的方言霓裳,这里的农耕文明,也随着不同朝代征伐的步子,翻山越岭,融进中原文明。
亲不亲,一条黄河心连着心。
近不近,一条山脉根连着根。
这里是晋陕豫黄河金三角的中心,这里是亳清河、沇西河交汇黄河的入口处,这里是九曲黄河岸畔最大的'湿地公园,生态系统发育良好,生物的多样性与远古文明、现代景观交相互应,融合共生,这是一片风景如画、宁静幽深的碧绿湿地,山水相依,绿树成荫,特别是削落区连片的河流、浅滩,萌生出一片片绿茵茵的草地、交错的水湾、丰茂的草甸和轻掠湖面的水鸟,既深邃幽远,又颇显万物生机,既装点了舜乡,美丽了大地,又孕育了水乡的活力。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是一方深情的沃土,这水、这土、这翠绿的草滩,就是库区移民的大舞台。允岭村民自编自导自演的土电影《库区边的女人们》,就是村民们在这清澈的岸边,在这充满神秘感的绿洲上,用真情实感演绎着这方水土、这片草地。
这是富有生机、充满活力的一片绿洲,是黄河岸畔最大的一块湿地,是欣欣向荣、勃发生机的故乡故土,等我们拿把马扎,静静地坐在这片草地边上,面向浩淼的库区,猛甩一下鱼杆,钓几尾真正的黄河鲤鱼,采一把天生的野菜,添上一瓢真正的黄河水,或烧或烤,或炒或炖,那可真是纯天然的美味佳肴。
这是有故事、有美味的一片绿洲,也是我们恋恋不舍、留连忘返的大草原。愿我们像青草一样,青春永驻,美丽永驻,永远镶嵌在黄河岸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