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如莲抒情散文

  窗外的一湾池塘里,朵朵枯荷斜立塘中,没有往日的娇媚和跋扈,流露出的是一身的铮铮风骨和傲然气象。目光越过台阶,我看见水波轻漾的池塘开满了株株并不招摇的莲,每一朵都以禅的姿态阐述着与众不同的迷人风情,在清清的水塘里以不同的韵致雕刻着每一寸水面。

我心如莲抒情散文

  想起小学三年级学习叶圣陶的《荷花》一文,从那时起,我童年梦里的荷塘便时常盛开心田。每每想起那一句:“它们都如出浴的少女在晚风中翩跹起舞”便觉得欢欣不已。上初中时,课本里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再次让我对荷花钟情有加。我时常会一个人静静地想象在初夏的薄雾笼罩中,朵朵清幽淡雅的`青莲随风翩然起舞,那优美动人的舞姿勾画出我对人生初始的美好印象。

  青青莲叶田田起,悠悠荷香至君心。佳人随风款款起,水波飞扬胜仙子。在我如莲的心田里,曾经不知种植了多少情态万千的荷花,也不知锁住了多少旖旎芳菲的心事。踏着湖光山色,守着那一方水塘,我漫步在荷花盛开的河堤上。那一年,诗人徐志摩离开日本,在那个暮春时节以一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铭刻在读者的心田。女子如莲,明澈里流露着心性高雅,高贵里流淌着洁身自好。

  就这样在温柔的夏风里,我徐徐漫步,仿佛看见了那个她——娴静优雅,低眉含羞,唯美清丽。或许低眉时的浅浅盈笑,定是“倾城*去,万里无归路。叠涌生翠绿,包涵世间情。”我觉得这个她不能用玫瑰来形容,因为太娇艳;不能用牡丹来称谓,过于富贵。唯有风中轻轻摇曳的水莲,才能道尽她独特的幽香与情致,甚至在莲瓣微微的开合里书写这一生不易觉察的惆怅。

  直到多年以后我依然只是我,而我心中的水莲女子却不知在何方。直到多年前才情横溢的诗人徐志摩用他独特的情怀称他心爱的女子林徽因:“她是睡着了,星光下一朵斜欹的白莲。”可这个如莲的女子对于年轻的诗人来说,却是一幅遥远年代流传下来的奇美古画,可装,可裱,但却难于身临其境。多情的诗人只能在康河的柔波里撑一直长篙,在星辉斑斓里放歌。自古才子多情种。多年之后,诗人徐志摩痴心醉狂地恋上陆小曼,那个风情万种如午夜玫瑰的女人占据了他的心房。便从此,一部《爱眉小札》流传人间。诗人说:“不能因为寂寞而错爱,但也不能因为错爱而寂寞一生。”无人能知,那如莲的女子是否已在诗人的心田里沉睡太久而枯萎了。

  周敦颐先生《爱莲说》一文中对莲花的美让我心生向往。我虽然没有周先生那样的才情去夸莲花,却非常喜欢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情操。贾鹏芳的二胡曲《睡莲》在空旷幽深的夜晚听来尤为凄美,让我仿佛感受到了鸟鸣窗外时的婉约,有了月上柳梢的缠绵,不禁心头也生一念:今生今世,我是何人心头一朵莲?即便秋霜染了黑发,依然像午夜沉睡的白莲般娇美。如此,便足矣。

  美丽的西湖畔,细柳扶风,青莲翩然。岸上款款走来一位“我是你五百年前遗落的莲子,每一年只为你花开一次”的女子,莞尔一笑的嫣然是那粉白花瓣上泛着的胭红,回眸一瞥的惊艳是那翠绿叶擎上滚动的清露。这样一个莲花般的女子向你走来,世间能有几个男子断然拒然?也许那一刻便许下生死相守的诺言,而女子却说:“生死诺言,莫逆于心。”因为她懂得,爱是一种默默付出。

  二十的女子为情伤怀,三十的女子依然会为情落泪。至今我依然会为这个世界上最纯粹最圣洁的爱情落泪,因为那种爱情能抵达我心底最纯净的角落,比如吴王与西施,曹植与宓妃。西施浣沙采莲,即使素衣净面也清丽可人,吴王夫差为心中佳人便在太湖之滨修建了一座有史以来第一座人工荷花池。曹植日思夜梦的宓妃虽然投身洛水化身成为一朵莲花,却一直种植在曹植的心中化作仙魂直到今生。

  闲暇时我喜欢看禅小雪的文字,她让我懂得了银饭里盛雪的意境,她让我懂了刹那间的美好,她的文字最令我感动的便是如莲清淡,字字句句里流淌着禅意。如同一朵莲在如水的岁月里不问春夏秋冬,就那么安静美好地盛开着。禅小雪说:“菩萨为什么低眉?她不愿众多的人朝拜她,而愿意让每个人修炼成她的样子。”能修炼成么?极乐世界的花朵,如来座下,观音足下,那千层莲花定是一位淡雅的女子,只是天下几人读得懂?

  若此给我三千年,静风吟韵莲幽香,我心如莲梦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