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期盼飘一场雪散文
大寒是一年中最后一个节气,据《授时通考·天时》引《三礼义宗》记载:“大寒为中者,上形于小寒,故谓之大......寒气之逆极,故谓大寒”。因此,大寒也是冬天最冷的时日。这一时期,冷空气在北方重新集结,有时还会携带雨雪,一路奔袭南下,破关夺隘,铺盖山川河流,席卷城市农村,在寒冷经过的地方,最后的一丝温存也被吞噬,暖冬开始瑟瑟发抖,大地呈现出冰天雪地、天寒地冻的景象,让世界真正感觉到它肆无忌惮的寒意。
然而近些年来,也许是建筑工地粉尘和工厂二氧化碳的排放量的增加,使地球气温变暖,也许是城市的高楼大厦阻滞了气流的传播,形成了特有的“暖岛”小气候。大寒徒有虚名。可不是吗,再过几天便是今年的大寒,但我并不感到特别寒冷,虽然昨天下场不大不小的冬雨,刮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西北风,气温下降许多,但雨过风停之后,出现浓浓的雾霾,直到十一点钟方渐渐散去,太阳出来后,我居住的小区院子里,一派暖冬景象,银杏树抖落最后的几片枯叶,把手臂般的枝干伸向更高的天空,承接高处阳光;樟树,雪松和白玉兰,仍抖擞着苍翠的枝叶,坚守着绿色的风景;梅花与杨柳,借雨后滋润,把它们纤细的根糸扎向更深的泥土,汲取更多的营养,以期在春天怒放第一朵鲜红,绽发第一枝鹅黄。
这哪里是我记忆中的大寒!
我记忆中的大寒,能以凛冽的寒冷,普赠于山林,搏施于原野,登楼台,覆寒宅,不弃枯木,不漏病叟,能在万物生灵中刻下它本原的痕迹。记得有一年的`大寒到来的时候,一场纷纷扬扬的雪掩盖了大地上所有的色彩,美的丶丑的丶干净的丶龌龊的丶都被纯洁的白色所包裹,大寒的冷,把农家窗前小灯冻成橘黄,屋檐下挂着的腊肉和香肠与倒悬的冰棱锥相互映衬,成为春节前独特景致。早巳习惯了寒冷的麻雀们,飞檐走壁,相互窜门,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讨论着眼前天气,也像是交流如何寻觅食物的经验。屋内,寒冷成就了父亲火炉的温暖,炉膛内的烤红薯弥漫着香气,一壶黄酒煮得吱吱作响。看着屋外的大雪,父亲很兴奋,说眼前这场雪能冻死泥土中的虫卵和洞穴中的蛇鼠,为麦田提供越冬水源,他的眼中,透出农把式“乐耕田园,醉种日月”神情。多少年来,父亲这种神情连同这场雪景组成一幅独特的画稿,永远镌刻在我的记忆中。
再过几天,今年的大寒将随浓浓的年味如期而至,造物主巳经着手打扫冬的遗景。大寒之后,就是春节,就是春光明媚的春天,但我仍然期盼在此时能飘一场有气魄的雪,覆盖尘埃,映兆新年。希望一场严酷的冷,冲击我的耳膜,从涌泉穴直贯而入,直抵每一根神经末稍,从而感受冬天的冷,珍惜春天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