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里开大会散文
1968年秋季,我下乡到北镇县(现北镇市)赵屯公社营盘大队,当了一名知青,从一个中学尚未毕业的初二学生,到脱下学生装当农民,我完成着从学生到农民的蜕变。
繁重的体力劳动,日复一日重复着昨天的故事。加上不知何时才能回城,干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的忧虑,使我的身心倍受煎熬。
我想起一位哲人说过的话:“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我连三角、几何、化学都没学过,仅有的这点知识能够干啥用的.呢?再者,当时还有高中的学生,我的这点知识,在他们面前岂不是小巫见大巫。
好在我上学的时候多少喜欢点舞文弄墨,写写画画也稍有擅长。我说的是稍有擅长,是指和那些根本没有这方面擅长的同学相比而言。
下乡时,生产队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开会。社员们劳作了一天,尽管身心疲惫,可晚上开会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是不敢缺席的。那时开会,无非是念报纸,读杂志,传达上级的指示精神,记当天的工分,安排次日的农业生产而已。
我这个人就喜欢开会,给社员们念念报纸,读读杂志,是我的特长,队长也愿意让我念。有时大队和公社开会,队长也派我去,我喜欢这样的差事。尤其是到公社开会,不仅照拿10个工分,每天还有5角钱的补助,何乐而不为呢。
那时,生产队的西墙上,有一块用水泥抹的黑板,门前还有一块大批判专栏。我总是盼着队长派我写黑板报。在这方面我多少有些特长,干起来也得心应手。一般情况下,我只需半天时间就能搞定。余下的时间,可以洗洗衣服,逛逛街,或者是美美地睡上一觉,那叫一个得意。
生产队或是大队开会时,我也寻找机会积极发言。由于平时在生产队开会时,经常念报纸,读杂志,上级的精神总是能记得一些,发言时总不至于离谱。由此,我在大、小队逐渐有了点名气。不仅负责小队的宣传工作,还经常抽调到大队搞宣传。
许是应了那句“人怕出名猪怕壮”的俗话吧,村里小学的董校长找到我,非得让我去小学当老师。当时,我是一百个不愿意。心里想,我一个中学还没毕业的学生,自己肚子里的这点墨水自己还不清楚,让我去当老师,岂不是误人子弟。可这个校长也有一股子拗劲,非得让我去。一看这个架势,我心里明白,他肯定和大队的领导打了招呼。不然,他也不见得有这么足的底气。想到此,我知道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就坡下驴吧。再说了,当老师在当时也是很让人羡慕的,很多人想去还去不了呢,咱也别不识抬举,是不是。
我终于到大队小学当了老师,可不到半年就应征入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我曾经生活、工作了两年多,令我至今仍然魂牵梦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