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情似恋心情日志
在父母、中小学老师一致讨伐早恋的唾沫中浸染了十多年,第一次听到大学老师叫写一篇关于“初恋”的作文时,无比诧异,几乎连嘴都合不拢了。我绞尽脑汁回想,企图从狭义上找到初恋,结果却是徒劳。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这样才勉强找到一段似是而非的“初恋”。
她短头发,斜刘海识趣地把额头中间留给几粒青春痘,仿佛那是她年轻的标志;她眼睛虽小,双眸却像浸在水里的墨晶石,又黑又亮;她微笑的时候,一对浅浅的'、俏皮的酒窝儿便在圆圆的脸颊上旋了起来;她有着迷人的麦色皮肤,一种爱晒太阳的健康体现。我忘了是怎么跟她好起来的,大概是因为每个性取向正常的人都会像磁铁那样,不可抗拒地向异性靠近。
作为一种廉价、安全的通讯方式,传纸条向来为广大学生所青睐。普通同学之间传纸条,往往字迹潦草,纸条形状各异,有大有小、有三角形、有梯形。恋人之间传纸条,收刮体内所有的甜蜜,有序地铺满纸条,继而将纸条折成心形,似乎这才足以证明彼此间的爱情是刻骨铭心的。我俩传纸条,每个字都像练字般一笔一划地描,完了,将它折成方形递出。至于内容,多数是些鼓励彼此努力学习的话。每当考场失意时,我总会抽出那些纸条,细细品味,然后便能重新振作、继续奋斗,就像驴累了,看到眼前的胡萝卜,又有动力前行。此外,我们也闲扯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却有意无意地避谈那些肉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语。
某天,她生日。由于比较迟才得知,所以我只能仓促地去小店买了瓶饮料当礼物。在去教室的路上,一阵寒风袭来,像利刃在脸上割过,浑身像陷进了冰窖,连累内心也不淡定了:一瓶饮料,会不会太寒碜呢?转念一想,又极力地说服自己:有好过没啦!到了课室,我看到她正在低头学习,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然而,她附近的同学都像八卦的狗仔队发现花边新闻似的,笑吟吟地看着我,挤兑道:“送礼物啊?咦!怎么脸红了?喜欢人家啊?”我被说得不好意思,只好赶紧加快脚步,放下饮料,连“生日快乐”都没说就走了。我回头瞄了一眼,看见她微微抬起头,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即便当时很吵,但她的声音,宛如悠远的玉笛声,飘进耳朵里,继而化作美妙的音符,跃动于心头。我满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不禁回想:我干嘛要不好意思呢?脸红?也许是风吹的。他们说得又不是真的。或许这就同《围城》中方鸿渐那样,“开玩笑开得自己心里有了鬼,仿佛在催眠中的人受了暗示。这种事大半是旁人说笑话,说到当局者认真恋爱起来,自己见得多了,决不至于这样傻。”读罢全文,便知方鸿渐最终还是“傻了”,但我却不希望步他的后尘。
其实,但凡爱情,大多源于最初的暧昧。“情”与“爱”之间不过是隔了层薄膜,一捅即破,并不需要凤姐般的勇气。可是,我们却不曾这么做。因为,“暧昧很近,爱情很远”似乎是我俩无言的共识!
也许是我一厢情愿!
原谅我的无耻,以这段纯洁的感觉来祭奠我那远逝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