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舞与听风散文

  一.雪之舞

雪之舞与听风散文

  有谁可见证过你的过真心?

  有谁可见过你冬夜独舞?

  凭栏处,见你从远方来,煽动着萤火虫斑斑光翅,展开六角冰花,为一个奔赴翩跹而来。暮色为你铺陈,天地张开双臂,河流静止,树木伸长脖颈,房屋献上头顶,路灯瞪大眼睛,你小心翼翼地,悄悄地,蹑手蹑脚地来,你怕自己冰凉了人间烟火,你怕你的舞姿惊扰了摸夜赶路的脚。

  你身系白纱,素面朝天,冒严寒,绽情才,这漫妙的舞姿,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雪是纯洁的化身,是诗人的眼泪,当一朵朵雪花在暮色里飞舞,我便又想起天宫里赶织的七仙女,这是她们趁娘娘出游在外为人间偷撒一场花之絮。洁白无瑕的花朵洋洋飒飒,落满小城的每一个角落,落在路人的发梢,眉尖上,还有的直接钻进一个行路者的怀里,化掉了。当雪花开满厚厚的一地,此时,黑暗是那么苍白无力。雪的眼眸里闪烁着坚毅的永恒的`犀利的光芒,被刺痛的心灵流淌着殷红的雪。这样的绝唱并不是红尘里每一个人都能遇见的。

  一个幸运的人此时正好把心事放逐在落满洁白花朵的路上,路灯米色的清凉熏染着路人的忧伤,思念密密麻麻的,这样的遗憾歪歪斜斜,走过去的印迹不一会儿又被飘落的雪花遮盖。

  这一夜,梅树无眠,朵朵如火如荼的诉说,脸庞上泛着红晕,朱唇微微,吻着每一寸雪,雪花盈盈,含情飞奔,送给梅朵春天的足音。

  这一夜,雪花纵情飞舞,它或许想在冬天最后的日子里来一场心之旅,它或许想舞出一段绝版的烂漫时光,它或许想让春天更明丽,夏天更炙热,秋天更成熟,冬天更高贵。它或许想在大地回春的一刻给土地更多一分的渗透,让山川河流活的棱角分明。

  二.听风

  无须任何。风来的时候,我心会有感应。

  我知道哪一束风能催开花朵,哪一束风能捎来雨水,哪一束风清凉可口,哪一束风有烦恼忧愁,哪一束风让人相思成疾,哪一束风是斩乱麻的刀,哪一束风会刻入我们的骨髓……

  哪一束风牵着太阳的鼻尖走,哪一束风又被斜阳落在了身后。哪一束风辗转犹豫,牵着那棵榆树的手……我知道,那是牵挂的心不肯远走!那是守望,那是叹息!听,那些唏嘘钻在一截脱了泥皮的残墙的缝隙里,久久不肯走出来。是啊!多么怀念,曾经的每一垛草垛,每一个墙头,每一片瓦檐,他们都纳过凉,晒过太阳,拉过闲话,畅想过远方。

  曾经,最特殊的那一束风是我奶奶,她机乎把弥流在人间的最后的时光都用来等我,我知道自己是她的梦,她的翅膀,甚至是她的另一束风,是她借着晨光把我的小书包送到路上,是她在正午的太阳里为我摇扇,是她日暮途穷,仍然守着榆树等我,她的一只手一直在牵,在扯,在招摇……她一面想着怎样送我高飞远走,她也一直担心我会在回家的路途上迷失方向。

  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学会了做记号,我知道借哪一束风会让一颗种子最先吐绿,会让哪一朵花最早结果,会让哪一棵树上的枝条能最后吹出笛声,哪一片庄子按着另一片,哪一颗星星指着向北的家门……我还知道,家里的院门永远为我虚掩着,无论多迟只要我一站在门前,总会有一束风把门吹开,待到我走进来,那束风又轻轻地再把门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