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向空中的丝瓜散文随笔

  去年,我们把丝瓜种在葡萄架下,葡萄长它也长,可那毕竟是葡萄的天下。到秋天,它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葡萄秧子,竟然也试探着攀爬,挤出一些地方,结自己的瓜,竟有十几个,小有成就。

逃向空中的丝瓜散文随笔

  今年,妻子说,别让它们和葡萄挤了,它们是挤不过葡萄的。是啊,到了季节的葡萄生长起来,简直是疯了,它们才不管不顾呢。

  妻子说得有道理,我们遂把它种在院外的篱笆下。我们的想法是好的,让它们和牵牛花各占半边,各自生长。牵牛花虽无什么大用,但我们年年种,种出了感情,毕竟它会开出讨人喜欢的花朵,开得人心里很灿烂。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牵牛花也是欺负别家的,它这边生长迅速,几经攀爬,就侵略到另一边了。我这才明白,侵略有时候是不由自主的,它并不需要理由。而丝瓜那边生长缓慢,到了夏天,才刚刚爬到篱笆的半当腰,彼时牵牛花已洋洋自得,到处吹起了喇叭。

  我们其实是注重实际的,虽然也喜欢牵牛花的热热闹闹,但对丝瓜总是给予特别关注。每天去早市,路过篱笆,我们都要特意看看丝瓜的生长情况。短暂的夏天快要结束了,丝瓜秧上毫无动静,结了几个瓜也很快就蔫了。妻子甚至怀疑,这次买的种子是不是假种子?种子是我去买的,我心里也没底。

  后来的一天,大概已是立秋了吧,妻子自己去早市,突然折回来喊我,她兴奋地对我说,丝瓜结了,你去看看。这真是一个喜讯,我的第一个反应是不怎么相信。妻子乐得手舞足蹈,好像她儿媳妇生孩子了(这我只是猜想,因为我们现在还只有准儿媳妇,也没有生孩子,我猜她到时会那样)。说完,她兀自跑出去,我遂跟出去,一直走到院外,她指给我看,果然有两个丝瓜,吊在两棵树的枝丫之间,惬意地望着我们,仿佛是在嘲笑我们,看,我们站得多高。

  我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不在篱笆上结瓜,而非要爬到树上去,难道是我们委屈它们了吗?难道是它们不堪忍受牵牛花的欺辱,早早就策划了一次大胆的.出逃和迁徙吗?怪不得它们毫无动静,它们是在等待时机。

  那两个瓜长得很快,没几天就已经很大了,我建议妻子把两个瓜剪下来。我担心谁顺手揪了去,毕竟在路旁,谁能证明是你的?妻子于是把两个瓜揪了下来,拿肉炒着吃,很清香。那天两个小舅子和小舅子媳妇也都在,他们吃得直吧嗒嘴,都说好吃。

  数天以后,妻子又发现一个丝瓜,这回更绝,简直吊到了天上。由于我们发现得晚,它已经长得很大了。我见它长得这样蹊跷,拿着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它分明像一个调皮的孩子,逃出篱笆,心中充满了疯长的欲望和逃跑的喜悦,只一味地向往*,一心想要逃到一个不可知的地方。它没有想到,爬得这样高,却更鲜明地暴露了自己。在我看来,它好像是要在风中荡秋千,这个可笑又可爱的丝瓜。

  这回,我和妻子都没想摘它,就让它那样惬意生长吧!它吊得那样高,如果我们不是想办法去摘,谁能摘得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