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喊那个散文
狗喊哪个?
狗喊张哥。
张哥你呐不进来?
我的衣裳破着。
你呐不补嘿?
我没有老婆。
你呐不讨个?
我没有钱。
这是流传在宿松农村的一首民谣……
门口的狗在叫,必定有陌生的人光临。一次来了个行乞的,女人问他的孩子是谁,孩子说是要饭的张哥。主妇又问那个张哥:“啊!是张哥,张哥你呐不进来?”在门外的张哥小声答道:“我的衣裳破着。”意思是说无脸面子进来。女人又问;“你呐不补嘿?意即你要放勤快点,别懒。”张哥又说:“我没有老婆。意思是说补衣服的事,是女人的事。”女人又问:“你呐不讨个?(老婆)”张哥回答:“我没有钱。”女人就再也没有问,叫自己的孩子给了张哥点米(如果是驼袋)或吃的(如果是拿瓢)……
……
童谣的`原型现也无从考证,但其影子在过去却经常出现。最典型的要算过去九姑洪家岭孬子。孬子本来不孬,年青时也是一个出落好的后生。家里是开店的,当地最大的杂货铺子。酒是铺的农村主营,酒又是年青人最大的诱惑。酒在家人的管束下,从来也没喝够过的洪家岭后生,一次他趁家里伙计不在,偷喝了几大碗,就酒醉了,就睡了,不知连睡了几天。醒来就成了今天的不知做事的孬子。过去身强力壮又不愿做事的人,家里人不但不给吃的,并且还要赶出家门,使之不得不过着日出乞讨,日落归家的生活。
早晨,人们农忙回来,家家吃着稀饭粥。洪家岭孬子衣服褴褛,胡子拉碴,左手夹棍——防狗,右手拿瓢——盛饭,乞讨来了。他也就东家一碗粥,西家一碗饭装在他瓢里。洪家岭孬子脸上憨笑边走边吃,一家又一家,一瓢又一瓢,我从来没有看见他吃饱过。有的人家不给,他也自知趣地走开到第二家。屋有婚丧喜庆,洪家岭孬子也耳尖,几乎席后都有他的身影,残菜冷汤,估计只有这时,他才有饱的感觉。
洪家岭孬子来了人人都不烦他,把他取乐,大胆不懂事的孩子还可以打他甚至拿他的棍子。洪家岭孬子有一个天性——护族。因他姓何,辈分又大。何姓人一般叫他孬叔,所以洪家岭孬叔也成了他的名字。他行乞从来不上何姓人家或何姓媳妇家行讨,当然何姓人家和何姓媳妇家知道他来了会主动同情。在他意识中这是丢了何家人的脸。
现十多年过去了,农村再没有看见过要饭的,洪家岭孬叔也估计作古几十年了。现要看行乞的也只能在城里看见变着戏法的乞讨生意人。民谣里的乞丐也就成了永远的过去,影子也会在记忆中慢慢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