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描写外西街602段的散文
回家几天,今晚才静心去留意了这段走了六年的路。只是被过往的卡车压得愈不成样子,躺在那儿,坑坑洼洼的,就像是一段心路历程,会有一点隐隐作痛。
沿着二环这样走过去,还是没有路灯,约莫能分得清这条马路的轮廓。偶尔一辆车从身旁驶过,会有一些能反光的石渣被车灯照着反射着点点微弱的光花。随着车辆猩红的尾灯扫过,又静静地埋进尘渣里。快走到第一个弯道的时候,脚下的步子又不由得迈得更大了一些。我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马路两边白杨树的味道。夏天的时候啊,两边的白杨蓊蓊郁郁的,能够让十米宽的马路都躲在树荫下。树上的蝉能够叫得让人心烦,要是一群鸟儿落下在树上乘凉,这些畜生就会很有默契的装死了。
等我走过第一个弯,看到的却是它们另一番模样,国庆回来的时候,一棵棵还人模狗样的。而如今,左边望去一排,三分之一的白杨树因为正上方架起了高压线,被削去了脑袋,只留得几米高的树桩,上头凌乱地支出一些之后新长出来的'小枝丫。又加上现在是冬季,枝丫上面只零零散散地挂着一些还不甘心飘落的枯叶。剩下的白杨树虽然幸免遇难,却散发出一丝道不出的凄凉。一股寒风吹得树枝呜呜作响,仿佛在唱着一曲不为人知的心伤。
我也不觉得伤心,因为我熟悉它们。我想这就是命吧,人有自己的命运,树也会有它们的命运。我也不知道何时开始有点相信命运,只是经常不经意间会盯着自己左手上的手纹发好一会儿呆,会过神来,又将左手握一握,仿佛要抓住那些我好舍不得却又失去了的东西。我会想到“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这句话而产生共鸣。所以我开始信佛,希望可以学会放下,可以试着去抚摸它,安慰它,感化它,去把那些东西超度。可是那些东西却是我心中的魔,我离它愈近,佛就离我愈远。
我知道,思念不会因为没有联络就变得淡然了。那些话语,那些情景,那些点点滴滴会不由自主的穿梭在我的梦里。等我醒来,我下定决心要让时间将它们冲淡。可是哪会那么容易,要给我大桶大桶的时间,否则我哪里又做得来呢。所以我会心痛,我会不经地发呆,会去问自己一些没有答案的问题,会去买一串佛珠戴在我的左腕上。
“有的男人天生多情,若不遇到命中注定的女人,他怎么也学不会为谁痴情。有的女人本就钟情,等了半生也要等着那个萍水相逢的背影,换了谁,都不肯。你不是他的风景,他也不是你的归人,不怕错过了不该错过的风景,只怕等了不该等的人。”剩下的就像那些白杨树,在夜幕中,即使没有冷月,也透着凄凄凉凉的身影。
也许这是它们能伫立于马路两边几十年的信念,是它们最想诠释的生存法则。
我希望十年后,再走在这段路上,若是它们还没被砍去当柴的话,我会轻声地告诉它们,最终我还是成为了我最想成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