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夜话散文

  不经意中,竟然已入秋了,再看房前屋后的荒草,因为被格外多的雨水滋润,也就格外的丰茂,一人多高,抽出长长的穗,在风中狂舞如醉。到了夜里,总能听到虫儿的鸣叫,豁亮而激昂,很有穿透力;记得前几天晚上从榆林归来,在如涛声连绵的风声车响里,黑漆漆的路边也有虫儿的鸣叫顽强的透进了我的耳膜。我很惊奇的,虽然并不如鸟鸣的婉转多变,却也如口哨一样清亮动听,对于一个从乡野中走出的人,这是极其熟悉的。但令人惭愧的是,已经在异乡城市里流荡太久的我,小时候只顾疯玩,并没有从长辈那里接受到太多的关于村边地头中蕴含的自然知识,所以,我叫不出这深藏在夜色草丛中的歌唱家的名字。------我的脚,踩在水泥和柏油铺成的硬地上太久了。

初秋夜话散文

  不能叫出名字的,还有许多野草野花,虽然眼熟极了,虽然就在这片出门可见的草原上。当然,我也就无法将这本该一代代传授下去的知识教给我的儿女。如果真的存在有所谓的穿越,若一不小心机缘巧合 ,我穿到了几千年前的火烧农耕时代,怕就成了废物一个了,除了为了生存而积攒的一肚子阴险机谋,实实在在的生活技巧,却是接近于无。说真的,我痛恨现在自己情非得已的龌龊。耳听这城市几乎时时都在的噪音,我也觉得难以忍受,但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了。勇敢的走下去?走下去吧,哪怕在遥远的未来,我们面临的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像年轻时候喜欢喝啤酒,我现在也喜欢喝一点,觉得在炎热的天气或很疲累的时候,比如在豫东平原的麦收时节,一天疲累,又白又大的月亮升起的时候,坐在小院里,恰好有南风徐来,就着凉拌黄瓜、松花鸡蛋,美美的仰脖干上一瓶冰在井水里的啤酒,爽!也是实实在在很享受的一种感觉。-------其实,我想要说的是,现在虽然在城市里生存,貌似比以前在乡村种地强上一千倍,但压力却是与日俱增的,所以这社会的气氛才如此紧张,既充满铜臭味胭脂味汗臭味,也充满火药味。大道边,公园里,人工所种植的花草再艳丽再浓香,也终究掩不住这城市骨子里散发出的无奈疯狂绝望沉闷忧伤的气息。农村又如何?其实也不再是从前了,没有人不靠打工在改善生计,寻找希望,一样的在沉静中步入滚滚潮流中·······

  到一个少人去的水库边游玩,那里有大片大片的阔叶杨树林在散漫的*生长着,我揪下一片饱满的叶子,撕扯成两半,放在鼻下,用力的嗅那清涩的.味道,耳边只有风的声音在轻轻的漫吟,就连将近中午的阳光也似乎不是那么炙烤了。女儿采来一些沙柳枝、各色细碎的野花,编出花冠来,戴在妻子的头上,妻子笑了,正如一朵花开。儿子也一定要一顶来遮阳,好吧,这个由我来满足。

  河道的水浅浅的,沙厚厚的,岸边芦苇丛生,脱去鞋,裤腿挽起,便一直走下去。一路儿子与妻子、女儿戏水打闹个不停,偏就惹不出我的心烦了。他们捉鱼,小小的鱼儿,捉得一条在掌心,便如获至宝的开心大叫。我一直远远的走下去,看见芦苇丛边的沙地地冒出紫色的芦芽来,想起了什么,一把拽出 ,走回来递给妻子:“知道你小时候爱吃,给你摘一个。”她很是欣喜的将黄白色的嫩芦芽在水中涮了涮,细细端量:“太细了!我小时候,在村后的小河里,用脚在泥里一踩,只要觉得脚下圆圆的,弯腰一扯,白胖的苇芽就出来了。那种好吃。有一回,有个蚂蝗吸在屁股上了,咋揪都不掉,都吓哭了,正好有个大娘路过,一鞋底打过来,就掉了”。我哈哈大笑:“没穿衣服?”“没有。才三五岁。”·····

  嘻嘻闹闹的,大半天也就过去了,虽然也累,却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这也是我的小啤酒之一呢!我的另一可供遣情的啤酒,算的上是在网上空间里写点文字了吧 ,也是闲娱。从去年起,几乎是不间断的写,有点上瘾了似的。只是前些日子忙于生计,无暇顾及了,居然连网瘾也一起消散了,写文字的感觉也一时无处可觅。连日的疏懒,倒也觉得轻松了一些呢。做人做事何必太刻意呢,比如花开虫鸣,只不过是顺了自然的本性而已,多好!一刻意,便苦累了,烦恼多了去也!

  秋凉也易惹人多愁,总是岁岁景同人不似。此生已然如此,再多烦扰,再多感慨,又能如何呢?但愿我能常持一颗平常心,借以超脱在这滚滚的红尘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