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散文欣赏

  很想写母亲,写一篇关于母亲的散文。因为内心深爱一个人时不想直接面对她说:“好爱你”,那样会觉得很虚伪。而写一个人,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又不想写得像记叙文,那样太过平淡,连自己都懒于看,更何况别人。记得曾经有一个大学生问过一位作家,散文要怎样定中心思想,作家的回答和我现在所想一样:也许分析文章的人比写文章的人更能看出那篇散文的中心思想。确实,如果太注重中心就没有灵感创作可言了,那样就太过生搬硬套了,其实散文写到随性时就没有什么中心思想可言了,如同画家画同一张画,会有不同效果,因为那时,心已天马行空,收不回原来的摸样了。

我的母亲散文欣赏

  言归正传,还是说我的母亲,我只想写出对她的深爱之心,写出对她的无以回报之心,感恩她是给予我生命,哺育我成长,直到如今依旧牵挂我的人生。

  母亲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不是慈祥而是严厉的,可能是基于她是教师职业造成的,儿时的印象中,她总是左手搂一堆需要批改的学生作业本,右手提着一个木制圆规和一副木三角板,脸色严肃、身膀笔直的朝着家的方向走过来,眼神似乎还沉浸在课堂讲学里。每一次回到家没有亲昵的呼唤,第一声是问我作业做完没?每每听到这一声,我的心是烦躁的,却并不敢表露,母亲在我小小的内心里是威严的,令我几乎有些害怕。当我把做完的'作业本小心地递给母亲检查时,手是微微颤栗的,不敢看母亲的眼神,像一个犯错的女生,因为接下来如果题目做错了,母亲就会盯着我的眼睛问我上课是否认真,而我就会涨鼓着腮帮,嘴里细念着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申辩,同时,委屈的泪止不住的滚落下来,而母亲则会说:“嗯,还有强烈自尊心,孺子可教。”然后仔细讲解给我听,等我更正完后,就会递过来一个大大的、红红的苹果,没有削皮的苹果比我的脸还要大,母亲说水果皮营养含维生素多,(在我儿时苹果是纯绿色食品,没有喷防腐剂也没有打蜡,洗干净就能吃得放心),于是我捧着看着吃着笑了。

  岁月的年轮在母亲的眼角和额头刻上一道道深的、浅的痕迹,许是脑力劳动让她才三十出头就过早的白了发丝。而我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小的时候,当母亲学校开嘉奖大会时,因为我还小,只有五岁,无人看护,这样我就能有理由留在宽敞的会议礼堂里,安静的跪在母亲身后空置的的长椅上,帮母亲摘下头上那些被岁月之神种上去的银丝,一根根,摘得很仔细,然后把它们粘在刷了油漆的长椅的靠背上,细细的数清,耳际边萦绕着大会上嘉奖母亲的赞誉声和母亲痒痒的轻轻的哼笑声。那些带着肉芽,粘在椅背上的发丝,随着窗外轻飘进的风,飞舞轻摇,还没等大会开完,我就迷糊的趴在母亲背上睡着了,直到晚餐时才睁开眼睛。我想我是幸福的,能被母亲搂在怀里抱回家中。

  不觉中我已长大,到了出嫁的年龄。风轻云淡的春天,早晨下着蒙蒙细雨,接亲的婚车还没来,我的心已如那欢快的兔,蹦跳不停,早早的起床,母亲端来一盆冒着温热的水叫我梳妆打扮一番,然后捧过来一碗亲手做的汤面让我饱餐一顿,说是怕我要很久才能吃午餐。一切就绪,我来到楼下预定的发廊里盘上一缕云鬓,插上一朵嫣红,涂上淡淡的粉妆,再美滋滋的回家穿上喜庆的红色的礼裙(那个年代还不流行穿婚纱结婚,最多只照婚纱照),站在长长的衣镜前摆弄着各种娇媚。“女大不中留”,父亲说着,母亲看着,借着衣镜的反射光,我看见:母亲的眼里泛起了泪光,深深的看向我的背。不知怎么,我居然会哽咽,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是心怀激动还是不舍出嫁,到现在都不能说清,或许两种情怀都有吧。在礼炮声中,母亲握着我柔若无骨的手亦如牵着儿时的我,紧紧,一直送上铺满鲜花的婚车。

  当我忙碌于工作,忙碌于生育养育自己的孩子,忙碌于柴米油盐的生活,忘了自我,更加忘了不觉中已年迈的父母,而我还在牵强的为自己寻找很少归家的借口。一天黄昏,下班的我匆匆回到家,走到家门口怔住了,母亲伫立在我的门前,手里提着一个竹编的菜篮,我随便瞄了一下,放满了鸡蛋和筒子面条,那是我小时候爱吃的最好补品。我又一次像犯错的女生,嘴里絮叨着要母亲赶紧进屋休息,母亲没有一丝怪责,进屋后疲惫的放下菜篮,弯着背坐在沙发里,额头和眼角布满密密的细纹,喝一杯清茶,寒暄了几句,没有吃晚餐就起身要走了,说是相濡以沫的父亲在等她回家吃饭。我送母亲到楼下,看着她佝偻的背和那满头的白发,眼眶涌上酸楚的泪刺刺的痛到心底。

  “妈妈,我想对你说,眼里却点点泪光~~~~”儿子的手机里传来下载的音乐《烛光里的妈妈》,还在厨房里忙碌的我,不禁思绪澎湃,母亲,为什么我要和你间隔心的距离啊,儿时不懂事,此刻我已为人母怎不知您的心境,每每和您一起回忆那摘落银丝的故事,都十分温馨,那是母与子肌肤的最亲,稚嫩的我,唇鼻间轻呵出的气息,撩抚着您薄白皮肤的耳鬓,让您痒痒的笑到开心。我并不期望,您能读到我的文章,我只想让自己的心里一直偷偷地,蜜蜜的爱着您,爱着给予我生命,养育我成长,关爱我生活的您,感谢神!曾让我幸运的降落在您暖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