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匆匆散文
记得早先年少时,大家都很诚恳也很笨拙。中学时同桌偷偷喜欢着前排一个男生,每次他转过身来借一块橡皮,同桌都会忍不住的脸红。一次,趁大家不在教室的时候,同桌在他的铅笔盒里偷偷的放了几块大白兔奶糖,当他发现四处询问时,同桌憋红了脸不知哪来的勇气站了起来,“是我,是我。”直到毕业,同桌都没和他再说过一句话。
天还蒙蒙亮时,长街在泛黄的路灯下变的又窄又长,卖早点的铺子早已冒着濨溜溜的热气,糁汤独有的香味直窜鼻中,令着急行走的步子不由地生缓。路过一家早餐老店坐了下来,老板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糁汤,和刚出锅的牛肉煎饺,这就是一天美好生活的开始。
从前的日子是那样的不紧不慢,数着日历从周一一到周日,再从周日到周一。语文老师总是穿着他那件灰不溜秋的'棉衣,夹着书本踱着步子走进教室,我们会直愣愣的盯着他的书本,猜测着里面是否会有我们的信笺。四十五分钟的课堂真是漫长,下课铃迟迟没有打响,后排传来的纸条上画着老师口水留的很长的模样,我扑哧一声把下课铃笑响。
“谁在笑!”老师黑着的脸嘴边并没有口水。
“长大后我也要做一个画家。”我突然短路一样没头没脑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然后整个教室被笑声淹没,老师拿起课本头也没回的就要走出教室,后面跟来很多同学大喊着:“有没有我们的信啊!”
那时的夏天来的格外迟缓,而女生又是没有春天的,早在初春的时候,就有三三两两的女生相约第二天一起穿上裙子。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浇湿了操场上正在打球的男生,也淋湿了穿着裙子的女生。这时人群里有吹口哨的的声音,女生们仓皇而逃。
年少的时光就像装在口袋里被堆积起来的米粒,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去数去浪费。
高中时候班主任是个秃顶的老男人,约四十五岁的样子,常常在下课铃响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仍拖着不放学,下面就一阵阵的开始骚动,有人在窃窃私语,也有人佯装打起了哈气。即使这样,班主任依然操着他那浓重的乡音给我们灌输着他的教学。突然,不知道谁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这时班主任正在黑板上窸窸窣窣的用粉笔解析着空间立体几何。宣布下课的声音刚从班主任喉咙里不情愿的蹦出,我们便如同一群脱缰的野马蜂拥而出,人群里有人在嘀咕抱怨,也有人扯着嗓子在叫:这完蛋的老师,难怪秃顶,饿死大爷了。
记得那时候的校园随处可以闻到花香,清晨的雨露沾满了花苞,也染湿了我们的衣角。淘气的男生会在晚自习课间时间偷偷的摘一朵月季,再趁人不注意偷偷的放进女生的书桌里。
许多年以后,我们总是不经意的想起那些没有来得及珍惜的日子,而今,白云苍狗,白驹过隙,都是转眼间的事,城市的车水马龙依然不抵当年的书信。如果当时知道,这是以后再也不能拥有的幸福时光,我一定慢慢的走,让时间慢慢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