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情优美散文
放寒假好几天了,太累了,好想休息一下,加上这几天天气特寒,我想用温暖好好包裹自己,到南京去,和两个小孩一起,享受天伦之乐,那亲情的美好,确实让人活在梦里。
可是,学校里的事儿真多,学生离校了,老师改卷子,写总结,开结束会,陆陆续续学校还发点东西要拿拿。每天总有好多的短信提醒着我们。几十年了,习惯了,呆在家里,总还会想起充满温馨、充满温暖的东西。
校长在结束会上说:“珍藏记忆,珍惜岗位(现在),珍爱家人,珍重自己。”说得太好了,确实,时间去哪儿了,一晃工作三十年了;还没感受年轻,一晃就鬓如霜了;生儿养女半辈子,一晃她们大了,我们就老了。不能这样想,日子啊,还要好好过,这就是今晚我又要敲打键盘的渊源,因为我是简单活在梦里的人。
写些什么呢?还是红薯吧。
这几天早晚我都是吃的红薯。小小的红薯,家人很客气,还刨去了皮,真的把我当先生似的。
是啊,平时从早上六点离家到校,一直到晚十点华灯绽放行人稀少时才到家。哪能吃到红薯呢?不过,这几天又仿佛回到了儿时,满嘴都是红薯味儿。
上次已写过《红薯情》,侧重回忆红薯当饭,在口粮严重缺乏的儿童时代,救过像我还有千百人(可能不对,那就千万人吧)的命,反正我们是怀着感激的心记录了那个时代。
今天还写山芋,那就专门写写山芋干,很多人吃过豆腐干,牛肉干,或者薯条等,其实红薯干比上面的这些东西好吃百倍。
记得寒秋将近,父亲、母亲则用大箩筐把红薯刨回家,我和母亲坐在场院里,将大的、圆的`好看的一个个拣出来,然后一筐一筐地抬到井台上把红薯洗干净,待到涂满泥巴的她们,渐渐露出红活圆实的面庞时,然后就用锼子把红薯切成鲜薯片。锼子是切薯片的一种工具。是把一张镰刀头钉到一块木头上,镰刀头上留下一个鲜薯片的缝隙,锼子在板凳上放平,人坐在上面,把红薯放在锼子上来回的推,就切成了鲜薯片。
一般等到天色已晚红薯也就切完了。趁着晴暖的天气,第二天母亲赶个早起,烧开一锅水,把昨晚切好的薯片分几批放到热水里面烫个十五分钟左右,尔后,用大簸箕捞起来,滴干水,拿到村前空地上晒。
那时家家户户都是这样,圆匾子,长匾子,低矮处的鸡窝鸭棚上面的草顶上,也会摆放红薯片儿晾晒。村前的空地上,地皮也很紧张的,家家争相分割,塑料薄膜一摊开,就晒开红薯片儿。我们放晚学了,第一件事就是收这些片儿,千万不能淋到露水,不能湿到雨水,这些片儿,那时,就是我们的心肝宝贝,我们感知它们凉凉的,滑滑的,在太阳的沐浴下,变得不再那样圆了,时间越长,片面也翻卷了,当我和我的哥哥收好这些宝贝时,手的冷无法形容,总是将冷手笼在袖子里,暖和了,在伸出手来,抬着它们回家。
如此这样,大约连续四个太阳也就行了,老师在课堂上讲“丹桂飘香,秋高气爽”时,我早有体验,秋是高,气也爽,可能还要加上一个“寒”字更准确。
为何不能淋到露水?那就吃不到太阳的味道;为何不能让雨水打湿?那就会发霉,变黑,不好吃,倘若碰到这种情况,连猪羊这样的都会嫌弃。农人们很悲伤,因为挑选的是好山芋,不好的剔除出来,是入冬吃的;而这些红薯干是明年青黄不接时填饱肚皮的。
现在家里就有红薯条儿,它是长块状的,干的;它们在我六楼的天台上,不过,我不担心会被淋湿,这手心里的宝好像婴儿般,在我的阳光房里无言无语享受着。
妻子突然问我:“早上吃什么?”
我脱口而出:“山芋干煮粥吃。”
红薯干伴着我,做个好梦,又是一个难舍的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