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的季节,握一把清凉散文
在眼花缭乱之中,眨眼间已到暮春时节。花开花落花飞花谢仿佛就是一眨眼的时间,我还漫步在花海徜徉在芬芳之中,忽然之间就看到那纷纷坠落于地的乱红了,飘过了院墙飘过了马路,不知道漂泊到何方去了;还在留恋这坠落一地的时候,很快连这坠落一地都不见了。寻寻觅觅找寻的那一点一滴唯美,只愿不负韶华而已。
常山路上留恋难舍,就是回一趟娘家,也是穿行于浓密的树荫中,满眼珠光宝气。所以一路走一路就是享受,那种回家的感觉就如脱笼之鹄一般,连脚步都是轻盈灵动的。天空是那么蔚蓝,连喜鹊的羽毛都映照成深蓝色的了,在日光之下亮晶晶光闪闪的。无怪乎袁宏道曾经写过:毛羽鳞鬣之间皆有喜气!原来动物们也喜欢春天啊!听!那婉转啁啾一声声是多么的清脆悦耳,此时此刻倒是当真听不到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和轮胎与马路的摩擦之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心里总是那么宁静,宁静到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个人,在静享这喧嚣之外的清凉。其实我和马路只隔着三四米的——匆匆的迎春花啦或者连翘啦还有叫不上名字的荆棘。瞬间感觉恍惚之间就如坠入云雾一般洒脱而自在。握一把清凉原来就是这么简单而切近。“而无车马喧,心远地自偏”!此言不虚!
一路走马观花,偷空还可以瞅两眼手机,正事儿是不能忘的。回家的心情总是那么舒爽和愉悦,所有的爱恨情仇所有的恩恩怨怨就在这一路间在春风吹拂下荡涤一空。那么,心中空空也许就是这样子荡涤灵魂的一种方式,行走于乡野小路的洁净与安然,恬淡与舒适,或许不是每一个人可以品味得到的`。
在家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和爹娘总有说不完的话,走时大包小包地带好像成了必修课。下午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时间赶着脚步总是那么步履匆匆。
出村口时,听到有人喊我名字。哈哈,是我自小一块儿长大的朋友杰,即使不回头,我也知道是她在喊我。四十多年了,岁月已然在我们身上留下深深的刻痕了。皱纹一圈圈在加深,白发一根根在增加。由于各自的生活和工作,简单的聊了几句就匆匆分别。原来我们留过电话的,我是对电话号码最不敏感的人,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虽然知道彼此都在县城工作,但是几乎不见面。想着在异地的同学问过我是否经常见到老同学,我回答见个同学就跟见稀有动物似的。其实,虽然咫尺,却也天涯,走到一起那种从心底发出的情感总是那么暖洋洋的。这也许就是我对同学情最新的认识了。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往事就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我是个非常恋旧的人,所以往事历历在目。
还是没有上学的时候,杰的家在巷头我家在巷尾。那时的大人们整天忙着责任田,孩子们都是散养放养,所以那时的影像立刻浮现在眼前。一条悠长的小巷是我们的乐土。曾经一起在槐花树下寻找最为肥大的蜜蜂,看着肥胖的蜜蜂毛绒绒的腿上沾满花粉,听着嘤嘤嗡嗡的叫声,用练习本叠成最简单的镊子,我们怕被刺到,不过也没关系,杰的爹是村子里的赤脚医生,他那些瓶瓶罐罐总有一个是治疗蜜蜂蛰伤的。我不记得小时候挨过多少次蜂蛰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顽劣倒是给自己在童年留下无尽的乐趣,回忆起往事来更是印象深刻。取了蜜蜂把它放在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看蜂蜜是怎么酿出来的,尽管我一直乐此不疲地逮蜜蜂,却从来没有见过一次蜜蜂酿蜜。然而蜜蜂是群居生物,我生生把它和集体拆散,最终只是换得它奄奄一息,最终是放掉。杰那时是提供玻璃瓶子和盖瓶盖子的。不要小看盖瓶盖,一般人还真盖不了。盖的快了会夹我的手,盖的慢了蜜蜂会逃掉,那种东西太机灵了,肯乖乖就范的时候不多。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在村口别离之时,童年的回忆一下子被唤起了许许多多。
杰还提到上小学时,我俩一直是形影不离的,我小时候特别胆小,怕狗。而我们上学路上有两家门口总是有大狼狗在徘徊逡巡,这的确是令我胆颤心惊的。每一次我都拽着杰的袄尾巴,我俩贴着墙根一步一步挪过去。天天如此,风雨无阻,这条路我们一起走了七年,走到读完小学那时。我是班里最小最矮的一个,所以第一排就是我的位置。记得当时使用的还是石板和石笔。现在回想起来黄黄的框子黑黑的石板,很是气派的,怎么来形容它好呢?现在的孩子们绝对不会想到我们当年用过的石板石笔。石板大概和现在的平板电脑一般大小和模样,是我们当时的书写工具,作用和现在的纸笔一样。我们两个当时最为珍贵的是一种叫做“激灵石”的石笔,普通石笔是吸管粗细,手指长短淡灰色的。而“激灵石”是宽宽的扁扁的白色的,特别好用。那时只要我们俩拥有一只这样的“激灵石”笔,必定一掰两半,一人一半。
想到那些往事,那年那人那事总是那么令人难以忘怀。是了,在茫茫人海中寻寻觅觅的不正是那一份不带任何功利色彩的纯洁的友情了吗?那年那月又是多么令人怀念。
所幸这么多年了,还可以有朋友在身边,那个自称“善解人意”的人一直陪伴在左右,无关风月无关岁月,我只是希望那种至纯至洁的情感依然不变。也许有的东西必须经过岁月的折叠更替,才会有熠熠生辉的光彩。那么所有的景物都是为了一个“情”字存在。在这珠光宝气的春天里漫步的确有一些眼花缭乱,那么岁月无痕,与内心深处握一把清凉,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