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李存修老师的《行走大运河》散文
最近,因为机缘凑巧,偶得李存修老师亲手赠送他的大作,《行走大运河》。
早在去年秋天,初次认识李存修老师,知道他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译协理事,中国“十大当代徐霞客”是一回事;知道他从事外事旅游工作四十余年,考察世界六十余国,走遍全国各省,市,自治区,发表了四百多万字的作品,出版了二十七部旅游文化专注是一回事;知道他年近七旬,依然以轩昂之姿,徒步走完大运河,也是另外一回事;仅是知道而已,如同看一则新闻,看过了,知道了,仅此而已,心中并无太多感慨和钦慕。
那一天在家门口,出乎意料之外的,忽然再次见到李存修老师,心中的激动和欣喜,不言而喻。更得李老师亲手赠送此书,那是喜出望外,如获至宝啊!
短暂的相聚,亲切而愉悦,近在眼前,那如亲人般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敦厚长者,哪里像是一位大名鼎鼎,学富五车的名人呢,倒更像是一位朝夕相处的邻家大爷般,让你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亲近之情。
待李老师一行人离开之后,我迫不及待地翻开散发着淡淡油墨香味的纸张,是一头扎了进去。废寝忘食地,就如同跟在李老师身后,踩着他走过的脚印,一步一步的,与他一同走完大运河全程。
我没有李老师的神来之笔,也没有身临其境地,真正走过大运河的每一段,所以,我没记住大运河的每一段起点和终点,也没记住大运河沿途所经过的每一个重要港口和城镇的名字。我记住的,只是一位年迈的老人,精神矍铄,气宇轩昂的,“凭着对陌生世界的渴望和好奇”,孜孜不倦的,行走在自己喜爱的旅途上。
或许是因为和李老师有过两面之缘的缘故吧,读完全书,我并没有觉得,我所认识的李老师,是一位多么高不可攀的伟大名人。相反,我从字里行间看到的,就如同我印象中的李老师一样,只是一位质朴无华,善良慈祥的邻家大爷。
他学识渊博,见多识广,一路跋山涉水,是苦中作乐,吟古诵今,出口成章。但是,在我眼中,更加引人入胜的,不是他那些记叙大运河珍贵详细资料的文字,而是他在行走大运河时,那信手拈来,如行云流水般,直抒胸臆的坦荡情怀。
“曲水流觞过兰亭”,你有印象吗?《兰亭集序》中所述,“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急湍,映带左右。”如此美景,应该是赏心悦目,过目难忘吧?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吧,那条有着一千七百多年历史的溪流,经历了数不胜数的世事沧桑,到了李老师眼中,也仅是条“蛇形”的小溪曲折蜿蜒而已。
因为小溪长仅七十八米,宽仅零点八米,只是大半步的距离,“用不着担心会掉进水里去。”这位身材高大魁梧,年近七旬的老人,却因感情所使,如同一个贪玩的孩童般,在这条小溪上“步过来,步过去,轻松而随意。”非但如此,他还顺着弯曲的小溪,上下走过几个来回,让静流无声的小溪,将他“带入永久和历史”……
这一刻,如果你恰好在旁边,将这一幅生动有趣的画面拾入眼帘,你会想到,这会是大名鼎鼎的李存修老师,童心未泯,正在兴致勃勃地做着这些孩子气的举动吗?我想,你不会想到,也没有人会想到,只有你从他的文字中看到了,才不得不信以为真。
这幅用细腻的文字勾勒出来的动态画面,形神兼备,趣味横生,是不是应该拟作“返老还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南唐后主李煜一阕荡气回肠,悲情凄切的《虞美人》,被人从古吟诵至今,在李老师的笔下,我居然才知道,这个词牌名,居然来自一个美人的名称——虞姬。
霸王别姬的故事,流传千古,家喻户晓,众所周知。那份英雄末路,儿女情长的缠绵悱恻,也曾令无数人潸然泪下,扼腕长叹。长叹那段生不逢时,情深意重的.美丽爱情,最终如流星陨落般,划过暗沉前,只能留下一抹凄艳的亮色,告诉世人,它曾经来过,也灿烂过。
就如同此时此刻,那个站在安徽省灵璧县虞姬墓园里,啃着两个烧饼,听着杜鹃鸟凄声哀啼的老人,迟迟不肯迈开离去的步伐。
是触景伤情,感同身受吗?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异地他乡,孤身一人,独自站在墓园里,与早已作别千古的霸王和虞姬,默默无声的,进行着一场跨越时空的情感交流。
项羽输了天下,留给世人一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凄美爱情故事,也留给世人一段宁死不屈,旷世古今的英雄悲歌……
“历史的胜负,不过是两败俱伤的残酷游戏”。就如同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不见今时月,今人见证了历史上的成王败寇,历史,却已不能再以真实还原现实,留给世人的,除了震颤心灵的宝贵精神财富,还有无穷无尽的遐想和遗憾……
一如此时此刻,站在虞姬墓前,透过那些“无字的墓碑”,探寻着那些“藏匿在岁月的缝隙之中”的,那一场惨烈战争的遗迹的李存修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