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散文
已是晚上八九点钟,屋子里难得的热闹不断,那是老公在跟两个朋友把酒言欢。劝酒声,说笑声,给一贯平静的小院增添了一丝生气。
老公不善饮酒,我素来喜欢安静,却都是好客之人,他不反对我偶尔小酌两杯,我也随时欢迎他带三两工友来家做客。不是热闹之人,却喜欢大家聚在一起,好吃好喝开开心心,聊聊生活说说工作,有了人气就有了温暖,彼此谈谈心吹吹牛说说生活工作里的或好或坏,不觉间排遣了压抑,感悟中,蒙尘的心继续向阳而生。不是健谈之人,却也能融入他们的气氛,几多欢笑几多无奈几多感慨,让蒙尘的心多了一丝坚定,继续向阳而生。虽然住所简陋,餐饮简便,甚至有时下班较迟来不及做饭,大家就着花生小菜喝着啤酒,也随意开怀相谈甚欢。以前总觉得男人在一起喝酒胡侃,多是酒肉之交无聊之举,也许是到了一定年龄,也许是身处异乡,开始喜欢这种小聚和乐的气氛,和心酸之外的小温暖。
异乡人的生活,多是随意而将就的。每天按部就班早出晚归,快节凑的'生活和超负荷的工作量,使得“形色匆匆、灰头土脸、衣衫陈旧”这些词,早成了此地习以为常而真实体现的画面。因缺水、环境简陋、干燥多尘和严重污染,让多数初来乍到、怀揣梦想的打工者们,有过难以生存的不适和落差。再从慢慢适应到习惯,甚至爱上这座小城,都缘于心底的小梦想——挣钱,在小小的不甘和平庸里,大大地努力着奋斗着,一年,又一年。或许以后在这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或许有一天衣锦归乡。如我最初对这里的不适、厌恶,到随遇而安的继续、善始善终的心态,也渐渐体验到了,异乡打工者的不易,和城市边缘人的生活。原来一些人前风光的人,人后却经历了常人所看不到也体会不到的艰辛和付出。曾经对于异乡人的一些偏见,也都随之成了一种共怜。
出租房、工厂、街市(或餐馆),成了大多人的三点一线。公休、节假日,似乎是笑谈。共处一小院的三户人家,因各自奔忙,见面甚少,有时几天都不打照面,更不用说有什么交集。我每天早上六点之前便听到他们开门外出的声音,而此时他们已熄了灯。别人上班朝九晚五,而他们则是朝五晚九。有时透过窗,看到他们泡在锅里的碗筷,和散落一地脏乱不堪的衣物,已没了“懒惰、邋遢”的偏见,只有由衷的佩服和赞叹。当疲惫到一定程度,“优雅”就成了无关痛痒的虚设。
所有的努力和不放弃,只是因为生活。
若是平日里,此时已是钻入被窝或进入梦乡的时段。不知是酒精的振奋,还是偶然的感悟,此时竟没了睡意。好久没再码字了,心血来潮的字里行间却都是消极的味道。断断续续,终是搁浅。也许我终归无法喜欢上这座小城,和异乡小城里的生活。
有人说,心若没有方向,到哪都是流浪。而我们,便是彼此的方向,因为对方,心便有了归处有了停靠。陪他经历,才更懂得珍惜。
一路经历,一些收获,一季花开,一缕暖阳。努力着,感恩着,就是生活最好的模样。春光虽迟,终会花开满园,生活固然不易,依然保留希望,愿心一直向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