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需要被照亮散文
【光阴】
儿时学课文《匆匆》,却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只觉岁月虚长百无聊赖。一路懵懂跌撞,回首才恍然惊觉人生苦短,悟了这似箭的光阴匆匆,却也别了那青春懵懂。
回首起过往,那些碎片与呢喃的耳语已被岁月洗礼得模糊不清。翻着相册里的照片,看着镜子里的脸,那一张张相似却又极具不同的面孔,陌生得让我惊恐。无数个夜里,过往与梦寐交织在一起,惊醒的瞬间我总重复着问一个相同的问题“我是谁?”漂泊的旅客,沉重的面具让多少异乡人认不出自己。
我站在人生青黄不接的尴尬的十字路口上,沉沦于回忆,疯狂的缅怀过去,那些青春里的残缺,它们从来无法弥补,有的只是深刻的领悟。
人为什么要长大?
“为了要离开家,为了要去远方,没有束缚与管教,可以任意妄为的远方。”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我曾这样回答。
人为什么要成熟?
“为了不依靠他人,能够独立思考并生活,拥有承担责任的勇气。”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这样回答。
【破碎】
幻想有多美,失望便有多深。
那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在触不及防的夜里拼命寻获一丝安全感,无人救赎。之后的多少分秒里全由白眼、唾沫与嘲讽和欺压而组成无数个日夜,那些无声的泪滴落在死寂的夜晚,躲在阳关照射下的幽暗处如苔藓般存活于阴暗里。
那条弯曲延绵的小道,那排盛开粉红的樱花,不经意地洒落在那并肩而行的背影里,宿命的纠葛谁也无法躲过。我从不指望上帝仁慈,他是戏台下的观众,若没有戏剧性的狗血又怎博它静坐观赏。
那些勾勒的未来如泡沫般飞向天际,却爆破在空中,消失不见踪影。四月,花季花不再开。
那些在俄狄浦斯蜕变之前最美好的嫉妒,用笔墨点缀在花格子上的墨香是那个年代独有的温情。岁月更迭,一季季的春耕秋收换来一次次的迎新辞旧,钢筋水泥拔地而起,信息网络飞速传播。那些简单明亮如玻璃般的故人在一次次响亮的鸣笛声中分奔离析,玻璃在水泥板上碎落一地。
【行走 】
一次次收拾行装,然后再放下背包,似乎从未深究有何意义,以为带走的是哀愁,留下的是平静。屡屡尝试,才明白这是乌托邦式的徒劳。凡尘皆俗事,但凡双脚下塌之处便是踩尽尘埃,世界亦是荒芜到掩没了路的尽头。那旧日心魔如影随形,无法摆脱那便唯有共存,毕竟我们谁也没有让左右手厮杀却无谓的力量。
一切只需要等待,等待一个契机,等待更久远的时光到来。像是从南到北吃不惯的菜肴、住不安稳的房屋、道不尽的落寞都在等待中得以平息。
岁月流逝,一切今昔恍然成为昨日。步履匆匆,一切陌生的小道已成为熟悉的必经之路。时光悠悠,一切极端的嘶喊与热泪已演变为木讷统一的容颜。
才发现,所有的行走不过是绕着圆环不停打转,而所有的改变都来至岁月不动声色的力量。
【追寻】
每一个开始都像是风投,从来没有必胜的可能,而人生里的每一次投资都不能选择缺席,顶多是你早退重新选择筹码。
我是一个赌徒,从不为预计结果而选择,因此常常一败涂地。我的理性像是一个智障儿童,你不能期盼奇迹让一个智障突然拥有绝对的智商与你交流,因此我人生的前二十年里是无尽的悔与泪。
我从前痛恨眼泪,那里面包含了我多少不堪的狼狈与苦涩只有天知道,于是我极力克制它。当它被我降服之后,我却异常怀念,我才知道原来流泪也是一种幸福。
你知道眼泪是什么味道的吗?有人说是甜的,有人说是苦的。
任何一种说法都是我无法否认的,因为他们说的所有味道我都尝过,以至于上帝收回了我流泪的权力,只有在打呵欠的时候偶尔挤出两滴眼泪,而这是用来滋润我的眼球的。
【重拾】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流泪,可就在这个寒风萧瑟的冬夜里,我的眼泪再一次肆意流淌,我可以告诉你,它的味道是丰富的`。
我一直不是一个好的赌徒,每一次下注总是没有耐心等待结果,或是总有新的赌局吸引我的视线,这便导致着我输多赢少的必然结果。
一个人通常寿命是多少岁,按八十岁来算的话,我的人生已走过四分之一,最后的四分之一也基本是等死。而在我已流逝掉的和毫无用的四分之二的生命里我找到了生命中最大的赌局,没有一个赌徒会不因此而兴奋。在这一趟趟来往拥挤的路途里,在一个个寒风冷月相伴的孤夜里,我确信这场赌局我会进行到底。
赢过的人都知道那种感觉是多么的美妙,赌过的人也一定知道,这过程是多么的刺激。最重要的是我在这个赌局里遇见了许多跟我一样的赌徒,他们问我为什么要来参加这场赌局。
我直直得盯着他们回答“如果我说因为喜欢而非做不可是不是很傻?”
【梦想】
梦想是什么,看不见,摸不着。可你又同样放不下,放不下便是欲望,欲望给人带来痛苦。
我一定有大肆宣传并赞扬着高举尼采思想“宇宙的太一就是虚空,这世上最好的事情就是根本不要出生,次好的事情就是早点死去。”可惜这些好事情我们都赶不上,既然赶不上那么即便是要疼,也狠狠的撕心裂肺的去疼上一次。
只要让梦想的那一束光照进生命里,又有什么不值呢?
只要生命被照亮……
农历癸巳年十一月廿五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