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喝酒是为了图晕的散文
那时刚结婚,二十多岁,一腔热血的混世界,以为靠义气就能纵横江湖。在故乡舞文弄墨之余,还拜了武陟县著名的拳师魏长富学了一段猴拳,三里五村几个小时候的伙伴磕了头拜了把客。
因为几个生死弟兄在家要么是怕老婆,要么是没有结婚在家爹娘烦,所以无论练拳还是吃喝通通都在我家。
媳妇原先也烦,可又知道我是个为义气敢割屁股上肉让兄弟们吃的主,所以凡事只得无可奈何的随我。
此时,改革开放已经渐入高潮,喝酒的风气日盛,忙忙农活,练练拳脚,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喝酒,别人家,一次二次还好,时间长了,拜把子兄弟们受了白眼后,感觉还是在我家喝方便自在,一是我和父母分开且居住甚远,父母干涉得很少,二是我媳妇虽然不赞同,但都能任劳任怨给我们做菜,三是喝多了我家还有一台台式录音机,可以跳迪斯科尽兴。
兄弟们知道我穷,整年这样吃经济上也吃不消,就共同决议:首先菜不去外面买,就是自己家种的,有啥吃啥,如果谁嫌没有油水,自己掏腰包捎菜;其次酒由大家轮番掏钱,当然大多数的时候是我供应。
那一年冬天的夜,在我家喝酒,恰好轮到我的一把兄弟买酒,他家也穷,父亲早逝,十六岁就挑起了家的大梁,大家担待他,六个人让他买那1.5元一瓶的廉价山阳酒,总计4瓶6元,由于度数太低(38度),喝了三瓶,吃了俺媳妇炒的'两棵白菜还不见酒劲上头,大家都有点急,害怕今晚不尽兴,可又不想让把兄弟再破费,大家遂即翻口袋找硬币,硬是一毛*兑了三块钱让媳妇去供销社又买了两瓶,返回后媳妇又给我们凉拌了红萝卜丝,又猜拳又行令下去了2瓶,慢慢地都有了一点飘飘欲仙晕的感觉。
媳妇好心,热情地说,我给你弟兄们泡点茶水解解酒。
谁知话音未落,两个把兄弟不约而同站起来忙制止,说:可不敢。媳妇鄂然,问为什么?把兄弟们认真地说:好不容易喝晕了,如果一喝水,哪还有这感觉?我也随声附和,对,喝酒就是图晕的。
兄弟们当场笑得人仰马翻。
若干年后,兄弟们成家立业,各自的事业都有了起色后,每每聚会,都要背这句经典台词:
喝酒是图啥的?另一个兄弟马上调侃地回答:喝酒俺是图晕的……
兄弟们在笑声里,蓦然间就回到了那虽穷却快乐无比的日子。
真的,喝酒就是图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