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风*精美散文阅读
是谁说岁月曼妙如一支舞曲,所有人都必须沉醉其中,锦衣华服,舞步翩翩,但无奈只是上帝的棋子,在用年华与时光编织成的梦境中安然老去;又是谁说,远方尘埃漫漫苦痛未知无法扬帆起航,却不愿承认是因为自己的怯懦让梦想与*成了一幅悬于墙上的水彩。
可偏偏有人不愿在安逸中蹉跎一生,不愿在男权社会中任人摆布,更不愿一味贤惠、温顺,成为所谓的“家里的天使”。她要求有自己的思想、行为、人生;她渴求*、幸福与更高的精神追求;她将自己的激情与幻想全部融进一言一行,将一个倔强的背影与扑朔迷离的人生留给世人仰望。
她注定不是生在玻璃箱中的玫瑰,不是因为她不美,是因为她的倔强,让她一次又一次逃离生活的轨道。她在自己的天地恣意伸展着枝蔓,在雨露与风霜中尽情妖娆。她的身后是辽阔的原野,她的背景是耀眼的阳光,风将她的发拂起,将她略带高傲与不屑的笑容延伸。她微笑着,向整个世界高声说:“你好,我是简·爱。”
在夏洛特·勃朗特的描述中,小简·爱自幼父母双亡,从小便受尽了各种人对她肆意的欺凌,从而塑造了她坚韧、倔强、不肯轻易服输的性格。她渴望能找到一个真正爱自己的人,寻求人生的价值与*。然而,面对深爱着自己但却有一位疯太太的罗切斯特先生求婚的时候,她毅然拒绝了。因为她一直追求的是一种真正的爱情,当付出的感情沾上了污点,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接受的。这同样也是简·爱拒绝表兄圣·约翰的理由,因为他只是把婚姻当做自己实现梦想的工具,内心冰冷的他与简·爱之间并不存在真正的爱情。于是,在面对男权世界对自己施压的时候,简·爱选择了离开。纵使在奔波的路途中,简·爱忍受着饥饿与困苦,但她的内心却是*与欢愉的。她成为了现实世界的一位叛逃者,同时也成为了自己心灵的主人、精神的导师。尽管简·爱平凡瘦弱,性格上也不免有些刻薄、要强,但同时她诚恳、善良、独立、渴望*,并将这些性格贯彻到行动中,形成了自身超越时代的强烈的自我意识。
在女性备受压迫的时代中,从小便生活在严格的“囚居”气氛中的简·爱形成了对*的渴望、对不平等的反抗、对既定秩序的颠覆和对合法性的追求。纵观全书,简·爱的几次出走正是这种追求的集中体现。因为简·爱渴望打破平静的生活,在陌生而艰苦的环境中完成对人生价值的实现,成为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强者。但是,在这样一个时代,女性的力量总是单薄。尽管简·爱不断努力,但她却总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他人的囚笼。她离开了里德的家,却陷入了寄宿学校;她逃离了桑菲尔德,却走进了圣·约翰的生活。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简·爱仍旧一次一次愤然出走。因为她并不注重结果,每次出走,都是天性使然。她对压迫的反抗精神,她对自我的清醒认识,她走向社会、实现自我的强烈愿望,让夏洛特在描绘简·爱的过程中同时也完成了对文章主题——对父权家庭的反抗的深刻揭示。
尽管历尽坎坷,简·爱最终找到了真爱,与罗切斯特先生一同在桑菲尔德庄园执手偕老。然而,夏洛特的爱情则更为艰辛。她曾经与法语学校的校长陷入一段被当时社会认为是不道德的爱恋,又在冲破了家人的阻碍与一位牧师结婚后不久因伤寒去世。爱情的种子刚刚发芽,幸福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匆匆谢幕,留下后人黯然唏嘘。世事总是这样无常,上帝给了她天才,却要用死亡湮灭她的灵动。有人说,唯有俗世里的`残缺,才能写出如此惊艳的作品。就像简·奥斯汀,独居一生,却交与世人《傲慢与偏见》;就像杜拉斯,颠沛流离,却用《情人》说尽爱情的绝望;就像张爱玲,终老异乡,却用《倾城之恋》惹尽尘埃。简·爱和夏洛特同她们一样,都是独立于俗世之外的女子,不是不肯爱,而是对人生,对自己爱得太认真,太寂寞而如此不俗。正如杜拉斯所说,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正因如此,她们才在爱情与人生中保持着绝对的精神强度,使时间都为之停留驻足,酿一壶岁月的沉香。
泰戈尔曾言,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回报以歌。简·爱就是这样一位在苦难中歌唱的女子,沿着她所走过的路,歌声哀婉却能动摇人心。她认真行走在自己的路上,不刻意追求*,但就在认真行走的时候,*早已引领她走向终点。她说,女人也有着像男人一样的感受。她们像他们的弟兄一样,需要发挥自己的才智,需要一定的用武之地。如果他们要谴责或者嘲笑那些想要超越世俗,做更多的事,学更多东西的女人,那么他们也未免太缺乏考虑了。
就是这样高傲,就是这样反叛,就是这样的简·爱,不屑无知的人们的冷眼相待,只顾自豪地用自己的执着与不羁留下了更深的足迹。
光阴的两岸,她望着对面庸庸众人,自顾自地走着只有她一个人的路,无悔,无怨。
这么多人,或许只有她自己最了解自己。
她比风*。
只有她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