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小鲜散文

  前一阵子,到了半夜就见鬼般,一两点莫名其妙地咳嗽哮喘,又是喷药又是吸药的。去医院看了几次,排队挂号等叫号,医生半分钟就一张条目繁多的化验单开出,又排队抽血化验,医生大笔一挥又排队拿药打吊瓶。好了几天又老方一帖,继续管风琴一般,嗓子里竟能听出教堂的声音。

烹小鲜散文

  人脆弱得像草,经不起小病的践踏。新鲜的空气被挤扁了,罗圈着进入肺部。

  后来,喘得都成红脸关公了,眸子瞪得像红眼张飞。没办法试着找了专家去看看,瞎猫碰碰死耗子呗。好在专家没那么多事儿,只问有没有过敏史?我说有是油漆。他问最近有没有接触油漆?我说有隔壁在装修,但没什么味道。

  专家肯定的“噢”了一声,感觉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

  结果也是大笔一挥,只给了两种鼻屎大的白药片,晚上各吃一片(还是那种特简易包装的),只有几块钱。那天心里直犯嘀咕,花了几千大元都没看好的病,难道几块钱就能打发了?别蒙事儿。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晚上一吃,一夜果然平安无事,鼾声大作呼呼到天亮。第二天眸子马上贼亮,精神抖擞。心想,大概是武大郎过门槛碰巧了吧。后来几天果真就没事了,无病一身轻,把那难受劲儿早都忘到爪哇国了。

  心情也像蓝色的火焰一样锋利,且张牙舞爪。

  于是,得出个结论,病要从根子上治。用最小的代价,能得到最意想不到的结果,那才是高明的`医生,值得夸赞一下。

  身体舒坦了,脑子也解除了锈蚀咕咕地转起来了。

  其实很多事情道理都是相通的,看病是这样,治国也是这样。老子的《道德经》第六十章中说:“治大国,若烹小鲜。”寥寥几字却透着大道理,甚是到位。

  想想也是,这个“烹小鲜”是有讲究的,主要是要把小鲜的材质特点找出来,再加以精心烹饪。比如鱿鱼,时间过长了就会老掉,弹牙弹得像吃皮筋一样。又比如干鲍鱼,那就得小火慢炖上两天,不然体现不出它细嫩的口感和鲜美的味道。每件事物都有它的结症所在,找到源头抓住物件的本质,加以烹调或治理,必定事半功倍。

  故事老底子就有。伊尹见商汤是个贤德的君主,便向他提出自己的治国主张。一次,伊尹借汤询问做饭菜的事,便借题发挥说:做菜既不能太咸,也不能太淡,要调好味道才行;治国就像做菜一样,既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松弛懈怠,只有恰到好处,才能把事情办好。

  文明程度日新月异,网路把世界缩得很小,甚至能握在股掌之间。如今更并非是君主立宪一言堂,酷吏也当不了大道,当然复杂程度更甚。但眼前之事往往逼仄郁闷,拆东墙补西墙的事情还是屡屡发生。问题层出不穷,累积如山。其实问题出在没从根子上治疗,治标不治本。政令朝下夕改,如今还是摸着石头过河,那叫一个悲哀。

  其实本人是最不愿意聊国事的,还老在讽刺那些过于关心而夸夸其谈国事的人,说什么那是“太监谈论性生活,无一点鸟用”。因为你明知道是错的,甚至错的离谱,你却无一丝力去阻挡,如同螳臂当车一般。

  萝卜就挂在驴子的眼前晃荡,就是再叫唤也够不着。

  当官的手上玩弄的叫政治,那是在乎自己。百姓关心的是民生,那也是在乎自己。二者在乎却有天壤之别。

  哎,到头来百姓仍是鱼肉。

  烹吧!